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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蒼冥繃著俊臉,笑也不笑一個,答也不答一句。
忽地,他傾身,朝榻上擺著慵懶姿態的女子伸出雙臂——
“鹿爺你——呃?!啊——”隨著驚呼,眼一花,她身子已整個教人扛在肩頭上,往外移動。
“幹什麼?!放人家下來啊……”哇!果然是個行動派,看來真把他惹毛了,呵呵。淡菊叫了幾聲,兩隻小拳頭作勢捶了捶他的寬背。
這時,錦閣的門猛然被推開——
“哇,大哥?!你、你怎麼可以欺負淡菊姑娘?!”鹿皓皓風也似的衝進,雙臂平舉張得大大的,頗有一天當關的氣勢,可惜好景不常,這股氣勢在鹿蒼冥利眼掃瞪下,瞬間消了氣。
“呃……這個這個,我是認為、嗯……姑娘家就該好好對待,大哥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自然不會對姑娘動粗啦。”
“我要眾人準備起程,你來這兒做什麼?!還一直躲在門外偷聽?!”鹿蒼冥雙眉糾結,逼近一步。
“呃……”鹿皓皓嚥了咽口水,瞧著眼前一張黑煞臉,眼珠子溜啊溜地,自然而然地轉移視線,改盯著大哥扛在肩上的極品俏臀直瞧,而大哥的手掌正壓住俏臀下的一雙腿……
“哇——大哥你、你吃姑娘家的豆腐啦!哇——你抱她又摸她!哇——淡菊姑娘——”
“閉嘴!”鹿蒼冥大喝一聲。
“威武不、不能屈,我不閉嘴。大哥,你不能欺負人家姑娘啦!”聲音哀怨,“我知道大哥不高興,可淡菊姑娘很無辜,贏走血鹿戒指也非她所願,誰教我的棋藝不如人,所以大哥萬萬不可遷怒於她哪。”
想鹿氏一族何等精明,為何老天爺開這麼大的玩笑?!他鹿蒼冥怎會有個如此愚蠢天真的麼弟?!
“給我出去!”他再喝一聲,額角青筋鼓動。
此刻,被人以不太雅觀的姿勢扛在肩上的淡菊,忽地發出細微聲音,斷斷續續、哼哼嗯嗯的,不甚清楚,嬌軀卻怯怯地顫動著。
“淡菊姑娘……”鹿皓皓心疼地喚了聲,連忙又道:“別怕,別哭,我這就去請咱們家老太爺來,他會幫你主持公道的。”丟下話,在鹿蒼冥吼聲尚未出口前,人已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了。
淡菊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全身不可抑止地發顫。
現在才知道害怕哭泣?不嫌晚了點?
鹿蒼冥心中厭惡,而這份厭惡其實來得有些莫名其妙,見麼弟待她那股殷勤勁兒,好似十分熟絡,反觀自己,從與她接觸以來,沒一次相見歡喜。這種厭惡很微妙,讓他有些厘不清思緒,而他最最憎恨的,就是這種不確定的感覺。
是,他的態度是不好,但她若一開始便順從地將戒指交出,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這是她自討苦吃,怨不得誰。
煩躁——哼!他做什麼覺得煩躁?!
倏地,他臂膀一振,將扛在肩頭的身軀改為橫抱。
淡菊輕呼了聲,小臉卻埋進他胸懷中,小腿踢了踢。
他垂首瞧去,心裡微微納悶,懷中女子雙肩抖得厲害,哼哼嗯嗯的聲音仔細一聽,倒像是……在強忍著笑意?!
察覺到男子兩道探索的目光,淡菊終於偏過臉蛋,雙頰融融,眸光如星,哪裡是在哭泣,都不知笑得多開心呢。
“這個姿勢好多了,你扛著我,肩頭的肉硬得很,頂著人家的肚子好不舒服呢。”
鹿蒼冥眼一眯,悶聲問:“你笑什麼?”
不哭反笑,心機必深。
所有的人都認為她嬌憨純真、笑容可掬,卻不去思量能在棋藝上下心思之人,內在怎可能如外表一般單純?那些攻防的手段、誘敵的設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心若沒生出七八個竅,難以拿捏。
淡菊眨眨眼。“笑不一定要有理由的。”
“這世間,做任何事一定有其理由。”兩張臉離得這麼近,他細瞧著,發覺她的頰兒竟如白瓷,細緻得無可挑剔。
她嘆了一聲,吐氣如蘭:“你總是這麼嚴肅嗎?這麼著……不覺得累嗎?”
鹿蒼冥不語,臉色深沉未變。
淡菊又道:“說你們兩人是兄弟,性子卻南轅北轍。我記得鹿爺的那位麼弟人挺好,說話好生風趣,很容易相處的。”意思就是他不易相處了。
“容易相處?是容易受騙吧!可以隨你捏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