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條胳膊。”
陳遠恆雖然去過族地,但是並沒有去過戰場,他感覺兩個兒子自從戰場上回來之後就變了。文俊變得沉穩了,甚至有了滄桑感。文麟也變了。小小年紀就有了沉澱的感覺。陳文麟從族地裡回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並沒有回京城,而是直接來跟著自己,服侍自己,幫助自己。
現在文麟突然說了在族地戰場上的事情。陳遠恆皺起了眉頭,這些事情不知道會不會一生在兒子心裡留下陰影?
陳文麟繼續說:“後來,我問了那個兄弟,為什麼要救我?他說,老子並不是救你,老子是為了救自己人,打仗的時候只有敵人和自己人之分,沒有對錯,沒有親情,沒有友情,來不及考慮別的,你不用覺得欠老子的,老子自己願意的。”…
陳遠恆彷彿看到一個鐵骨錚錚的族地青年,不由得嘆息一聲說:“我雖然在族地的時候沒有上過戰場,但是我卻是知道的,嫡系的族人很少在戰場第一線的。能上戰場的,都是家境不太好,遠支的族人,還有依附我們的旁支族人。你這個朋友一定家境一般,可是他受了傷,以後不能上戰場,這日子就難熬了。”
陳文麟突然就大哭起來,陳遠恆抱住兒子,這個小兒子,從小就心地善良,天真聽話,現在突然經受火與血的洗禮,會這樣大哭也不足為奇:“好了,麟兒,能哭就是好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誰說我們男人不能流淚的,有時候流眼淚是有情的表現。”
陳文麟哭了一會兒,慢慢的控制住了情緒,說:“我在族地裡不想呆了,每天都有事情,每天都有死亡。我開承受不住了,我沒有大哥堅毅,我做不到大哥那麼優秀。我給父親丟臉了。幸好,父親叫我回來,本來我就想著要回來的。”
陳遠恆說:“男兒要經歷風霜才能成長,但是也不是一定要在冰天雪地存活。我們都在為家族做貢獻,在前線打仗是做貢獻,在朝廷為官,為家族爭取利益也是做貢獻,你大哥在夷洲島經營的很好,每年給族地送去大量的糧食布匹,鐵礦,這是更大的貢獻,比在戰場上獻出生命做的貢獻還大。你回來也好,跟著你大哥一起幹,為族地提供更多的東西,讓那些上戰場的好男兒有飯吃,有衣穿,有兵器用,受傷了有藥用,不用幹坐著等死。殘廢的,不能上戰場的,能有個溫暖的後方提供好的生活給他們,這就好了,就是給族地做貢獻了,也對得起你那些死去的戰友們了。”
陳文麟瞪大眼睛說:“真的嗎?真的可以給那些殘廢的人安排生活嗎?”
陳遠恆說:“你大哥在信裡和我說過,在新光城,現在已經安排了二百多個當時和你大哥一起打仗受傷,殘疾的族人工作。有的在訓練護衛,有的在管理莊園,有的在管理碼頭工人,有的在城裡搞稅收,有的在組織人手去南洋建設新城。反正,人人都有活兒幹,夷洲島,南洋,天氣和暖,又是新開發的,正是需要人的地方,每個人到了那裡都能拿到很好的俸祿,過上體面的生活。你那些戰場上受傷的朋友也可以去。”
陳文麟開心的說:“父親,那我這就寫信過去給他,其實他家裡情況很不好,貧困的很,家裡還有一個妹妹,父親也是死在戰場上的,家裡就他一個人賺錢,現在他也殘廢了,生活一定拮据的很。”
陳遠恆奇怪的問:“我給你帶去的銀子很多,你怎麼不幫幫他啊?”
陳文麟說:“我帶的何止是銀子多,什麼都多,每次給族裡運送物資,妹妹和哥哥都會隨著給我送東西,有藥材,有布匹,有綢緞,有衣服,鞋子,當然還有很多的錢。我的錢,我都給了族地那些和我一起上戰場的人了。可是,那些戰死的,家屬收下了我的錢,我給的很多,應該夠他們生活的很好的。可是那些受傷,殘疾,還有那些和我一樣幸運的身體沒有什麼事情的,都不肯收我的銀子。頂多就是收下一些綢緞布匹,衣服,鞋子之類的。”
陳遠恆說:“嗯,這個我是知道,我們陳族族地的人都是鐵骨錚錚啊。”…
陳文麟說:“那個時候我就發愁,怎麼辦,現在好了,我可以去信給他們,讓他們來南洋,或者自己當莊園主,我幫助他們買地,或者是給我們新光城幹活,我們一樣給他們俸祿,這樣他們拿錢也能拿的心安理得。”
陳遠恆說:“是啊。你趕緊去寫信吧。我其實也有這個想法。”
陳文麟問:“父親什麼想法?”
陳遠恆說:“我想把甘陝這兩個省的百姓,遷徙一部分到南洋去,這樣,沒有地的百姓到了南洋能分到土地,買不起土地的人可以在南洋給莊園主們打長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