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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可不受。」

不受才怪。聖誕給了一句『會考慮』松先生,其實已經頗有鬆動,卻遲遲沒等到松先生的電話,因此十分沮喪。他又不好意思打給嚴山松,而嚴山松傻傻等他答覆,自然造成蹉跎誤會。聖誕沒想到古板要臉的嚴山松會突然做出這種古老的浪漫行為,雖然覺得有點搞笑,但坐下來想想,還是很覺得甜蜜的。

聖誕就給嚴山松打了電話,電話幾乎沒嘀第二聲就被接了,那頭是嚴山松的繃得緊的聲音:「……是聖誕嗎?」

聖誕笑著說:「是我啦。我現在不做爹地了,你也別叫我聖誕。」

嚴山松一聽愣了,又問:「你辭職了嗎?」

「咳咳,」聖誕尷尬地咳了兩聲,說,「差不多吧。不說這個了!」

嚴山松聽得出聖誕的尷尬,便不繼續問,只說:「好,不說這個,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聖誕微笑說:「唔……我家裡人都叫我糰子,你也叫我糰子吧。」

嚴山松一聽自己竟被擺到了『家裡人』一般的地位,自然十分受寵若驚,忙說:「糰子?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聖誕說:「糰子是我小名。我的大名叫元團,元朝的元,團聚的團。」

怎麼說,這個名都滑稽多餘文藝。若是別人叫這個名,嚴山松一定會嗤之以鼻,只是聖誕叫這個名,他就覺得無比可愛了,又問:「那為什麼你會叫聖誕?」

聖誕答:「這不簡單。我是聖誕那天入行的,說要改名,我順口就起了聖誕。」

嚴山松不得不說這確實是聖誕的作風。

聖誕沉默了一陣,又說:「你什麼時候得閒請我吃飯?」

嚴山松忙說:「對不起,我最近要處理很多case,遲些吧……」

聖誕答:「明白的,你得閒就約我吧。就這樣。」說著,聖誕就要掛機了。

嚴山松忙說:「等一等……」

聖誕又問:「有事嗎?」

嚴山松說:「你現在住哪裡?不住原來的地方了嗎?」

聖誕嘴角勾起,說:「咦?你怎麼知道我不住原來的地方了?」

嚴山松自不好說昨晚那丟臉的經歷,不禁臉紅說:「這……不過是因為昨晚開車經過,見到不是你罷了。」

聖誕又說:「那就奇怪了。你最近不是很忙嗎?過去那邊做什麼?」

嚴山松尷尬地說:「工作時經過了。」

聖誕笑了笑,說:「那麼你忙吧。」

嚴山松問:「那你到底住在哪裡?」

聖誕說:「你不是說慢慢來嗎?哪有這麼快打聽別人家底的?沒禮貌。」

嚴山松只能無可奈何地道歉,『對不起』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傳來掛電話的聲音了。嚴山松不禁想道:聖誕……不,糰子脾氣真大。

每個人都有低潮期。這個時候遇見的若是雞蛋大的困難,都能看成是泰山那麼大。當然,白雪遇到的麻煩,比雞蛋要大得多,卻也不至於泰山那麼大。他只是正沮喪、正抑鬱、正是煩躁、痛苦、錯亂,心神都在風雨飄搖中,神智也成了陋屋,挺不過風吹雨打。現在卻不一樣了,他認為自己並非一個人,自然就不能垂頭喪氣了。

☆、第36章

白雪吹了一口煙,抬起頭,看著夜空。他記起自己整容後回國的某一天,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對面馬路。是薛芒帶著笑容和一名女生在一起,似乎是他的女朋友。薛芒已不是當初那個內斂得可算自閉的小男生,他似乎已從傷痛中走出來,打扮得很似時下失足青年,交了幾個損友和一個女友,微微上…翹的嘴角叼著一根菸。

然而,白雪並不知曉當時是芒果人生中最苦難的時期。在阿雪學長離開後,薛芒過了好一段傷春悲秋的日子——這種日子卻並沒有太久。林黛玉、納蘭容若可以一輩子憂愁,薛芒不能,因為薛芒是窮人。那年薛媽媽發病了。他要承擔母親的醫療費用,他不得不交際,不得不融入社會,從而得到更多的賺…錢機會。

他不想讓自己太不同,因此他就學著打扮、學著抽菸和學著拖女。他沒心沒肺地拖著女孩的手,叼著淡味的薄荷煙。白雪站在對街,聞到煙味,這煙味好似薛芒現在,雖然很煙火氣,卻又有淡淡的清新薄荷味。白雪走過街,問他討了一根。薛芒沒認出他。這是很正常的事,因為隔了幾年,白雪又改頭換臉了,怎麼能一眼認得呢?但白雪卻仍是說不出的沮喪。

不認得就不認得罷。他權當忘記這個人吧。他到了另外一個城市去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