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明白。”
“這個……”齊小遠沒想到她這麼機靈,一時語塞。遲疑半晌方道:“一聲槍響,就是投槍的破空之聲。嘿嘿……”
“是嗎?奴家以前與……也常常打獵,”三娘眼前晃動著祝家三少祝彪那英俊的面孔、瀟灑的身姿。那時他們經常在獨龍岡打獵。
“三妹,快,快射!”祝彪趕著三隻狼往三娘這邊來。三娘張弓搭箭,縱馬迎上,“嗖、嗖、嗖”三響連環箭急射而出,每一箭都洞穿狼腹……
“三妹箭法,天下無雙!”祝彪大聲喝采……
“三哥!三哥!”扈三娘在心底吶喊著,淚水湧出眼眶。“這個賊配軍,卻也排行第三。”
齊小遠見她突然落淚,目光悽然迷離,夾雜著一絲恨意,暗暗心驚,道:“三妹也常打獵,那又如何呢?”
“他不是賊配軍!不是我家仇人!可他究竟是什麼人?”三娘對自己道,擦擦眼淚,看著齊小遠道,“你們那裡的獵人都是絕頂高手哦,隨手擲出投槍,就有破空之聲?”
“真是機敏。”齊小遠心中讚道,撫著她秀麗的臉蛋,笑道:“唱歌嘛,自然要誇張一些,李太白詩道:‘白髮三千丈,’白髮有三千丈嗎?哈哈,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娘子,我說得對嗎?”
扈三娘一怔,咬著嘴唇道:“算你對。郎君,你今個忙乎了一整天,唯獨忘了一樁大事。哼哼,孝義黑三郎會忘了這事,真讓人不可思議。”
“糟了!”齊小遠心裡格登一下,一聽三娘吐出“孝義黑三郎”五字,他就知道是什麼事了。“孝義黑三郎”是宋江的又一個綽號,極表其人之孝。宋時一般人對老父母至少要做到晨、午、昏定時三省,問候起居,就算實在脫不開身,也要託人問候。何況宋江這個大孝子呢?齊小遠卻壓根忘了此事。但他忘了,其他人可沒忘,比如三娘,還有鬼知道的什麼人?這個破綻太大了。
他腦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三娘。
“我午時和昏時去看過父親了。”扈三娘淡淡地道,“也替你告了罪。”
“嗯?”齊小遠回過神來,狐疑地看著她。“你替我問候父親了?”
“郎君,你莫非忘了,我是他老人家的女兒呀?”扈三娘似笑非笑地道,“破綻越來越多啦。你願意說,就說;不說,奴家也不逼你。”她心中卻道:“你不是宋江就好。你端的是誰,奴家終有一天會知曉的。”
齊小遠一拍額頭,笑道:“是的,你是老人家的義女,我怎會忘呢。老人家沒生氣吧?”
三娘道:“我告訴老人家,你天雷纏身,打壞了腿,似乎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這卻是上天顯示的吉兆。老人家又喜又憂,要上山來看你,被我勸住了。”
齊小遠大喜,因三娘等於先給宋太公打了“預防針,”日後見到太公,就算他與宋江略有不同,太公亦不會起疑。
他握住三孃的手,真心實意地道:“娘子,我被雷打了之後,真的好像變了一個人。大徹大悟,覺今是而昨非。往事如夢,咱們從頭再來。從今日起,從此刻起,你就是我唯一的愛人。我會給你一個名份!你相信嗎?”
扈三娘嬌軀不住顫抖,一把抱住他,流著淚道:“我信!我等待!三哥,三哥,我不會忘記今夜!”恍惚中,齊小遠的身體和祝彪的身體彷彿重疊起來,合二為一。“三哥,”既是祝彪,也是齊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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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齊小遠在梁山己過了兩個多月了,他與扈三娘日益情好,幾乎形影不離;與那一百零六個頭領也個個見過面,跟三二十個重臣面對面談過心。對住在山下金沙灘大宅的宋江的老父親,他也恪守“孝”道,每日晨午昏各看望一次,扯些不閒不淡的事。
至於宋清,則派往濟州開酒店。因為宋太公老眼昏花;宋清則是精細人,朝夕相處,難免看出破綻。
他擬定的梁山組織架構名單,早己出臺,相關機構都籌建起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在所有機構中,他對凌振的火器司異乎尋常地重視,經常找凌振密談,談些什麼,自是無人知曉。只知凌振每次離開時,腋下都挾著幾個布帛卷或紙卷。梁山的人力、物資也都大力向火器司傾斜,令其它部門很是不滿。
除了凌振,齊小遠還喜歡去土木司所屬的匠作坊,請匠人制作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吳用有一次去匠作坊找齊小遠,見他正在擺弄一些小手指般大的人形玩偶,旁邊站著一個駝背老人。這些玩偶皆是本朝軍人裝束,還有金盔金甲的武將,因是高手木匠製作,極其精巧,栩栩如生。吳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