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床上躺了一個汗水涔涔、唇紫臉白的中年婦人。她在床上極其痛苦的扭來扭去,眉頭緊皺,嘴巴一張一合似在呻吟。
“娘!”旁邊跪著一個少年,緊緊握住婦人的人,此人正是墨白。
墨白在床前痛哭流涕,握著母親的雙手是顫抖的,無力得像會隨時倒去。
床上的婦人沒輾轉一次,他眉頭就蹙得越緊。
這時,突然門窗皆被吹開,吹進來一襲白霧,白霧繚繞至整個房間,使眼前模糊一片。
一位手持拂塵的老頭在白霧中清晰的出現在墨白眼前,配合此情此景,好像騰雲駕霧,從天外來的老神仙一般。
待霧氣散盡,畫面全都定格靜止,當然不包括兩人。墨白待看清晰後第一眼是朝床上看去,待看到床上的孃親一動不動時,頓吃了一驚。
“莫慌。”老人家輕輕道出一句。
墨白頓時將目光移到眼前這位老人身上,仙風道骨,古井無波...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不過因為孃親不動了的原因,他還是沒放鬆警惕,他指了指床上,“你是誰,我娘她怎麼了?”
“我是能救你孃的人。”老神仙一語道出,毫不拐彎抹角。
“什麼?!”墨白短暫沉思了一秒,當即下跪,“求神仙救我孃親,我一定好生報答。”當然也不是完全信賴,只是他至少曉得眼前的人沒有惡意,不然他會定身這麼神奇的法術,這段時間早夠他使壞了。
“我不能救你娘,”看到墨白微微發狠的眼神,好像被戲弄的感覺。他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幫你指點迷津,能救你孃的人是你。”
墨白一下子從地上彈跳起來,指了指自己的鼻頭,“我?我該怎麼救。”
“就在你們墨門的丹方了,存放了一隻雪崖靈芝。”老神仙淡淡一笑。
墨白低頭努了努嘴,“我知道...那是我門的鎮派之寶,全門派弟子都知道...那東西能救我娘?...”說到後面很小聲。
“不錯。你娘吃下去就會好了。”
“可是...那是鎮派之寶。只能給長老和掌門以及他們的家人服用,我父親只是管人事的,怎麼可能給我娘這麼貴重的東西。”墨白小聲道。抬頭偷偷瞅了兩眼,“還有別的方法嗎?”
老神仙搖了搖頭,“別無他法。我再指點你最後一次,雖然掌門不肯拿給你娘用。但你知道那靈芝在什麼地方,且你的功夫。打敗那兩個守門童子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還是...你怕受罰?”說完老神仙就消失無形,眼前一片透明,床上的人又恢復了呻吟,一切都好像未曾發生過一般。
“不。我不是怕受罰!”墨白在老神仙說完話漲紅了臉,脫口出這一句。
見眼前人不見,他好像鬆了口氣般。重新跪回到床前,憂愁的看著母親。
本想隨著老神仙的消失。連他的主意一同抹掉的墨白,那老人家的話卻在他耳邊迴響得越來越頻繁起來,像一個魔障一般。
“不不,我是怕被罰...只是從來沒想過,我怎麼能做違背門規的事,這簡直太奇怪了,而且這並不符合道義,不問自取。”墨白小聲出聲安慰著自己,拼命不朝偷藥那方面想。
只是床上的婦人等不及了,除了冒汗呻吟以外,還開始口吐白沫起來,看起啦命不久矣。
“娘,你怎麼了娘...”墨白上前拿帕子擦著婦人的嘴角。
感受到她漸弱的氣息,他丟下帕子,一橫心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墨門丹房門前,離門還很近的時候,墨白陡然停了下來,整個眼角都在顫動,死死的盯住門框。
他現在可以隨時衝進去,打倒那兩個看守丹藥的童子。可是這一步硬生生的生在地上,好似怎麼也邁不開。
而他心裡的兩個小心在打架,一個說:不能進去,這是違反門規的。
另一個說:孃親都快要病死了,再不拿藥就沒救了!
墨白站在垂死掙扎的邊緣,心裡雖然當然想救孃親的心思多一點,可那些教條門規就像一把鎖,牢牢把他套著不能動一樣。兩者在他心裡根本沒有比較性,卻是做與不做的問題。
墨白掙扎不已,可也不代表自己會傻傻的等。在他知道自己沒法進去偷丹藥的時候,他立刻撒腿就跑,他要去求掌門,求長老,求他們賜藥!
而就在半途中,一個小道突然衝出來,拉住墨白哭哭啼啼道:“少爺,夫人已經死了。”
之後也沒再現墨白悲傷的神情,畫面到此結束。百川老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