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只有你母親,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郝流楓在黑木椅子上坐下“不像他。”
“其實他沒你想到那麼花心,”瞑幽也意外自己會替玉帝說話,不是想安慰郝流楓,只是想說,陷入深情不自知的人,又或者情知深陷卻自我壓抑的人,其實要比他們來的更可悲“這麼多年,他只有你這一個孩子,也只有一個皇后,這或許能說明些什麼。”
“我們都不瞭解他,或者,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郝流楓苦笑“也許他是最可悲的人,整個三界在他掌握,卻握不住最想得到的。”
“瞑幽!”閻羅王匆匆而來,看到坐在大廳中的郝流楓先是吃了一驚,繼而看到起身過來的瞑幽,好多話卡在喉嚨,最後只是問:“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放心,先生讓我來看看你。”瞑幽說,咧開嘴笑,好似真的是先生讓他來的。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瞑幽扶著閻羅王坐下:“龍
鱗鳳羽已經找到了,正在製作藥呢。”
“赤練蛇也找到了?”
“赤練蛇?”瞑幽皺眉“先生不是養著一條嗎?還用去找?”
閻羅王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你先生呢?”
“我把他師父的寶貝搞丟了,先生受罰呢,偷偷放我跑下來看看你。”瞑幽咧開嘴傻笑,自己的爹自己還是瞭解的,總要惹一些禍,他才相信自己真的沒事“爹,我一路進來,怎麼沒有發現一個下人?”
“我怕你會偷偷回來,所以把他們全撤了,在門口下了結界,只要是你回來,就能感覺到。”
原來這樣,瞑幽恍然大悟:“小白、韓宇呢?”
“不知道。”閻羅王沉默一下“前些日子韓宇來過地府一趟,至於小白,音訊全無。”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們在哪裡。”瞑幽略略沉思“韓宇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至於小白,應該是在郝英俊那裡。”
“我被禁足了,除了冥界,哪裡都不準去。”閻羅王看了郝流楓一眼“陛下最近情緒不穩。”
“大概吧,這一次,算得上眾叛親離了。”郝流楓抬頭,目光中流露的,是一些閻羅王不懂的東西。
整個大廳瞬時陷入寂靜,三個人沉默著,玉帝,曾經是他們的天,現在,卻只是,或者將來是他們的過去。
“那些凡人就這麼處死嗎?”瞑幽問“他們挺無辜的。”
“我不能離開這裡,無法跟陛下說。”閻羅王把目光投向旁邊的郝流楓“太子殿下,或許可以吧。”
“我已經不是太子了,”郝流楓低下頭“這個閻君該知道的。”
“不,我的意思是,陛下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太子的位置,遲早還是你的。”
“等郝流楓重新當了太子,這些人早就渣都不剩了。”瞑幽皺起眉頭。
閻羅王停頓一下:“太子殿下,可以去找小王爺,他的話,陛下或許會聽一二。”
“我試試吧。”郝流楓輕嘆一口氣“小叔他,有可能連我都不想見。”
“那就先謝過太子殿下了。”閻羅王打破沉寂轉向瞑幽“你什麼時候走?”
“等下就走,先生讓我不要跑遠了。”瞑幽在閻羅王面前站定,撩起衣襬,下跪,叩首。
肉麻兮兮的話,他說不出來,這一跪,跪的是閻羅王這麼多年的竭盡精力,這一拜,拜的是未知的將來。無論以後的路有多難走,他都無法回頭,欠了自己老爹的卻說不出口的,都在這一拜中。
能不計報酬愛他如一的,原來,只有自己的爹。
閻羅王坐在椅子上不動,由著瞑幽向他叩拜。
“我走了。”瞑幽轉頭“爹,你保重。”
“好。”閻羅王轉身“太子殿下留步,我有些話想單獨同你談。”
瞑幽的身影跨出大門,向前院走去,閻羅王收回目光:“瞑幽,就
先拜託殿下照顧了。”
“哪裡輪得到我,瞑幽他畢竟,是,先生的夫人。”郝流楓扶起拜禮的閻羅王“能照顧好瞑幽的人,大概只有先生了。”
“我看得出來,”閻羅王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瞑幽,微若不聞的嘆了口氣“他們大概是遇上什麼麻煩和阻礙了。”
郝流楓低下頭:“我知道了,我會在先生出現之前,保他無事的。”
到底是自己養了幾十萬年的孩子,瞑幽的一舉一動怎麼瞞得過閻羅王,他撒謊時的小動作,他騙人時特有的眼神,語言能騙得了人,表情能騙得了人,只有眼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