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眼裡,就成了“貪生怕死”,沒什麼真本事。
尤其是“跨欄背心”,一邊打喪屍,還一邊咂嘴,砸出一串標誌性的“嘖嘖嘖嘖嘖嘖”,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咕噥了一句“別說,那小白臉兒還挺帶勁。”
李呦呦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什麼,一個喪屍近身,正興奮地要出招,卻聽頭頂傳來一陣尖銳的鳴叫。
旋即,一隻毛色雪白的大鳥,從天而降,小房子似的,像是要活活砸死那些喪屍,可它貼近地面的時候,兩隻因為覆蓋著絨羽而顯得毛茸茸的爪爪,卻十分靈活,一爪一隻喪屍,又配合著尖利的鳥喙,小雞啄蟲似的,很快將一地的喪屍啄得一乾二淨,還十分貼心地從喪屍腦殼裡刨出晶核,獻寶似的遞給李呦呦。
李呦呦:“……”
偏偏那大棉花糖,乖乖巧巧地蹲坐在地上,一雙黃橙橙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顯得格外天真,歪著腦袋等誇獎,實在讓人生不起它的氣來。
李呦呦揉了揉棉花糖的腦袋,棉花糖發出一聲快樂的鳴叫,用圓圓絨絨的大腦袋,蹭了蹭李呦呦的手,而後抬了抬爪爪,抖抖羽毛,展翅而飛,回到它的大榕樹裡繼續睡覺,深藏功與名。
目瞪口呆的獨立生存小隊:“……”
領頭的人裂開嘴,露出一顆大金牙,頗有江湖氣地一抱拳:“大恩不言謝!”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斟酌了一下用詞,對秦寒七道:“這位小哥,我們是黑風小隊,是個獨立生存小隊,我叫高錢,沒想到你還養了變異動物,不知道怎麼稱呼?”
秦寒七衝高錢點點頭,淡淡道:“姓秦。”
見秦寒七興致不高,高錢道了聲“秦老弟好好休息”,就識趣地帶著自己的兄弟回去了。
可有時候緣分就是很玄妙,一直萬里無雲的天氣,忽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且雨勢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兩隊已經道過別的人馬,不得已都躲進了榕樹林裡。
還不到傍晚,可天色已經黑得如同濃得化不開的墨汁,雖說是一樹成林,可那些落地生根的樹枝依舊繁茂,黑風小隊的車子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安全開進來,彼時,秦寒七和李呦呦已經搭好了帳篷。
雖然這兩人身上一件行李也沒有,但黑風小隊也沒有懷疑——他們可是擁有變異動物的人,那麼個龐然大物,別說一頂帳篷,十頂都沒問題。
李呦呦空間裡的帳篷寬敞而舒適,隔潮隔涼,從榕樹縫隙裡滴落的小雨滴,全部被隔擋在外,帳篷裡面已經鋪上一層軟軟厚厚的席夢思床墊,靠枕、純鋼支架、一本線裝的《酉陽雜俎》,甚至一節紅燭。
秦寒七:“……”自家媳婦是哆啦A夢嗎?空間異能他懂,但這麼精緻周全,總有種他們是出來度蜜月的錯覺。
李呦呦:“七哥,晚上想吃什麼,法餐還是日料?”
秦寒七:“……都行。”
帳篷外是滂沱大雨,拍打著泥土和樹葉,沙沙作響,帶著泥土香氣的涼風從側面的網格通風口裡吹進來,反倒更趁得帳篷內溫暖舒適,好像天地間只剩下這一頂小小的帳篷,只剩下李呦呦和秦寒七兩個人。
與世隔絕,沒有任務,也不用操心喪屍,秦寒七看著李呦呦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兩條白。皙筆直的小。腿騎著藤黃色的春被,熒熒紅燭,燈火如豆,映得她臉頰泛起一點紅暈,密長的眯睫毛低垂著,在光潔的面板上留下兩道淡淡的淺影,美極了。
都說“燈下看美人”,秦寒七忽然很希望這一刻能拉得很長很長,什麼基地長、什麼稱霸末世,統統比不上和她長相廝守,然而,還沒暢想完畢,秦寒七便感到一陣晃動,有人在用敲門的方式敲帳篷,“秦小哥!我們老大叫我給你送禮物來了!”
這破煙嗓挺熟悉,正是白天試圖拿一根菸換走他們一整隻烤變異野兔的“跨欄背心”。
“……”
李呦呦聽到這響動,警惕地將自己盡數裹緊被子裡,還謹慎地把鴨舌帽戴上了,只露出一點白生生的尖下巴。
秦寒七額角上緩緩蹦出三根青筋,心道:這“跨欄背心”最好有十萬火急的大事,不然他很可能會對同胞下手。
沒料到,對方送的“驚喜”,比他預想的任何一種場景都要嚇人,剛來開帳篷的門,就看到“跨欄背心”舉著一把黑傘,咧嘴笑得諂媚,而手上還拎著一個穿雨衣的女人。
女人兩條赤。裸的腿上還帶著新鮮的傷,正是姜芮。
“秦小哥,”跨欄背心笑得十分猥瑣,“今天要不是你,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