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安慰道,“這麼多年算下來,它親你的次數比我親你的次數還多,他也活得夠本了。”
白洛因卷著一身的寒氣出了門。
倆人到了陵園,各自捧著一束花,放在了白爺爺和白奶奶的墓碑前。
白洛因面色沉重,不知是說給顧海聽的,還是自言自語。
“我爺爺和奶奶走的時候,我都沒能見最後一面。”
顧海靜靜說道:“這樣也好,看著親人在自己面前嚥氣,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陰影。”
白洛因每次站在白爺爺和白奶奶的墳墓前,心情都異常沉重,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顧海的緣故,一直長在心頭的那個疙瘩居然沒那麼痛了。
顧海在旁邊開口說道:“爺爺、奶奶,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把你們二老的孫子從你們身邊搶走了,是我讓你們少見了孫子那麼多面……”
“你別在我爺爺奶奶面前胡說八道成不成?”白洛因急了。
“你別攔著,你讓我說完!”顧海又把頭轉了過去,“如果你們在九泉之下還不能安息,就讓你們的孫子繼續禍害我吧,我絕無怨言!”
第二卷:烈焰濃情 22日子悄然明朗。
顧海從陵園回來,就直奔家裡。
顧威霆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姜圓在廚房準備飯菜。顧海進來之後,顧威霆的臉色變了變,目光朝他看過去,焦灰的臉色,滿身的泥土,頹廢得都不像個人了。
看到顧威霆在看他,顧海在門口定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換鞋。
“去找人也不打聲招呼,原本就一個人需要找,你這一搗亂,部隊上上下下的官兵還得連著你一起找。”顧威霆的語氣不是很好。
顧海也沒氣惱,轉過身平心靜氣地朝顧威霆說:“如果我不去找,這個人就找不到了。因子事先被困在一大片沼澤地,沒人幫忙根本出不來,那個地方常年下霧,飛機很難搜尋到,又沒有官兵肯去冒險。再說了,我也沒單獨跑到哪裡,他們找到因子的時候我恰好也在,怎麼能說我是去搗亂的呢?”
顧威霆冷哼一聲,“你總是這麼有理。”
顧海清了清嗓子,正色朝顧威霆說道:“我找的不是別人,是你兒子。”
姜圓聽到這邊的動靜,趕忙從廚房走出來,恰好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愣怔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先讓小海去洗澡吧,瞧這一身弄的。”
姜圓對顧海是心懷感激的,至於顧威霆之前說了什麼,她就裝作不知道。
顧威霆看到姜圓複雜的目光,便沒再為難顧海,揚揚下巴示意他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三口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姜圓不停地給顧海夾菜。
“小海,多吃點兒,這次多虧了你。”
顧海不動聲色地吃著碗裡的飯,也沒再主動開口說些什麼。
父子倆心照不宣地選擇沉默。
這頓飯一直吃到末尾,顧威霆撂下筷子,才朝顧海問:“你打算怎麼和親家那邊交待?”
“該怎麼交待怎麼交待,實話實說。”顧海挺從容。
顧威霆聽到這話稍稍放心了。
姜圓一邊收拾餐具一邊說道:“他已經是二十六歲的人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早有打算了。你就把心撂在肚子裡吧,現在的年輕人都比咱們有想法。”
顧威霆掃了顧海一眼,語氣生硬地說:“但願如此。”
吃過飯,顧海收拾收拾打算回自己那,臨走前,姜圓拽住了顧海。
“小海,那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庭,訂婚宴上出現這種狀況,確實有點兒讓人家下不來臺,畢竟也是個大姑娘。你記得提點兒東西去那邊看看,說點兒客氣話,別把兩頭關係搞僵了。”
顧海點點頭,“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顧海就去了醫院。
閆母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很好,幾名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監護著,顧海就說了兩句話,就被醫生委婉地請開了。
閆雅靜站在外邊,臉色越發憔悴。
“那天的事,對不住了。”顧海說。
閆雅靜寬容地笑笑,“沒事,你回來就好,你哥怎麼樣?找到了麼?”
顧海點點頭,“找到了,在一片沼澤地被發現了,如果晚一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那就好。”閆雅靜長舒了一口氣,“你們哥倆的感情真好,羨慕啊,我就缺個一奶同胞。”
顧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