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生,在市中心的醫院工作, 也是走讀生,高二的半個學期她都是和他一起度過的。同桌其實是一種很奇怪的關係, 兩個人之間總會不知不覺地有一種共生關係。這種共生關係在一個人遭遇危機的時候就能夠更加明顯地凸顯出來。例如在數學課的時候, 每次肖暢被老師喊起來的時候,程艾也會跟著汗毛倒立, 因為他支支吾吾一分鐘,老師就會用書撐著講臺道:“那, 同桌起來答一下!”看吧,倒黴的總是同桌。他上課困的搖頭晃腦的時候, 程艾還得負責用圓規戳他, 當然是經過他同意的,程艾一度覺得這個方法似乎過於暴力了點,但是在戳了好幾次他都沒反應地繼續睡的時候, 她才知道對於一個困的不行的高中生來說, 圓規壓根兒不算什麼, 就算是世界末日,他們也能在去諾亞方舟的路上眯一會兒。肖暢這個人很奇怪, 他有一些很奇怪的愛好,比如寫詩,比如煉丹……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個煉丹爐, 聽說他鑽研過很多古籍,例如《易經》《黃帝內經》《道德經》之類,似乎很得要領,自詡是老子的後人。“老子姓李。”程艾很不合時宜地提醒他。“對啊!我媽姓李。”肖暢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媽說以前本來準備讓我跟她姓的,後來我爺爺不同意,就不了了之了。”“……”程艾有時候懷疑他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很多時候他都是一本正經地說著,讓人不得不信。高二的日子更加忙碌,好像也更加單純,高一的時候經常有時間和劉爾思他們一起玩,現在則不然,聽說理科的作業非常多,她開學以來就沒怎麼見過餘歡,而文科的孩子們大多都在背誦中度日,也沒有什麼閒情逸致。過了一個多月,程艾每天在肖暢的插科打諢中開始習慣高二的生活,因為那一個學期的補課,她的數學成績的確有所提升,沒有以前那麼吃力了,數學上的優勢讓她在班級裡也逐漸變得突出,成績一般穩定在前五。至於劉爾思,程艾和他偶爾會遇見,因為在同一樓層。開學見面之後,劉爾思有一週的時間沒有怎麼搭理她,一週之後再看見他,是在一個晚自習的下課時間。程艾去上廁所,文科班樓層,女廁所跟商場一樣排長隊,所以她就去了別的樓層,下來的時候正好在樓梯口遇見了劉爾思。那時候程艾還因為他不怎麼搭理自己的事情耿耿於懷,看見他就下意識想要躲開,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一股腦往前走,東張西望的,其實心裡就跟打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