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控得心應手,粗看棋風正統,卻隱含殺機。巫越甚至覺得此局的結果也許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此人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劍,銳氣暗藏,讓人不得不防。
他,到底是何人?
不知為何,他對此人隱隱有些疑慮。
這時,棲夙起身行禮道:“今日能有幸與戎臻王對弈一局,在下實在是受益良多。”
巫越淡然道:“先生棋藝非凡,本王領教了。”
“殿下過譽了。”說著,棲夙狀似看了看天,道,“時辰不早,在下須告辭了。”
墨非起身相送。
棲夙婉拒道:“浮圖先生留步,有僕人領路即可。今日有勞浮圖親自煮茶,棲夙感激不盡,盼日後閒暇能再與浮圖一敘。”
“棲夙先生學識淵博,浮圖歡迎之至。”
棲夙又向巫越微微行了一禮,然後便在僕人的陪同下施施然離去。
墨非立在亭中,目送他離開。
“浮圖對他頗感興趣?”巫越突然問道。
“主公難道不覺得他是一個人才嗎?”墨非回道。面對巫越還能如此從容的人,可是少見。
“固然是人才。”可惜不能為他所用,此人身份絕不簡單,看模樣也無意效命於人,而且浮圖對他似乎頗有好感,僅憑這以點也足以讓他將其拒之門外了。
“既然是人才,浮圖自然要為主公結交了。”
巫越面色緩和,淺笑道:“是為本王?”
墨非點頭道:“既是為主公,也是為浮圖。此人見多識廣,浮圖覺得他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巫越沉默了一會,然後起身走至他身邊,用一種複雜難明的眼神地望著他,手抬了抬又停下,最終什麼動作也沒有,就這麼甩袖離去。
墨非皺了皺眉,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公子,你可出來了。”留守在後門的僕從上前相迎。
棲夙衝他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在即將踏上馬車時,他又回頭看了看戎臻府。
巫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敏銳冷肅,深如海,沉如夜,他第一次對某個人心生顫慄,儘管剛才表面一派從容,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為那個男人的氣勢而心驚。
抿了抿唇,棲夙上了馬車,腦中突然又浮現那個煮茶的身影,僅僅見過一面尚不能感其真正的風采,今日這次交際,才知此人比傳聞中更加特別,清、雅、智,如皎月般寧靜無垢,彷彿能洗滌人心,這世上竟有這樣的男子!
巫越,真是好運道!
死亡平原(一)
自那日之後,墨非的工作似乎多了起來,連平時不歸她管的一些事情也被巫越丟給了她,若有閒,他便會找她下棋、喝茶或是去軍營觀摩,以至於棲夙遞過的好幾次邀約都只能被推掉了。
對此,墨非也無話可說,誰叫人家是主公呢?
“大人。”悅之進來稟告,“沈薄大人來了。”
“快請。”墨非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門口。
不多時,沈薄跨步而入,行禮道:“浮圖大人。”
“沈薄先生不用多禮,請坐。”
“不了,沈薄此次前來是為了告之,主公明日將去死亡平原查探,特囑大人今天準備一下,須時怕要兩三日。”
死亡平原?墨非眼中亮了亮,上次巫越說過,他征戰幽國的最大阻礙就是灰河和死亡平原,其中死亡平原尤為詭異,至少墨非就沒聽過有哪個地方進去就是死,那裡還空曠一片,即便是有礦物輻射也不可能立刻置人於死地。對此,她十分感興趣。
當即她便點頭道:“多謝沈大人,浮圖知道了。”
沈薄於是告辭離去。這位內事大管家,似乎從來都是言簡意賅。
墨非簡單地收拾了包袱,也算駕輕就熟了。次日清晨,她被人領到巫越所在處,此次前平原的除了二十騎兵之外,還有魚琊和眀翰先生,前者是征戰主力自是不說,後者作為總軍師,自然也要儘量收集戰場的資訊。而她則帶著孤鶴,畢竟上次事出突然沒有通知,這次再將他落下,估計他真的要暴走了。
幾人簡單地打了招呼,便各自上馬啟程。
聽眀翰說,騎馬大概也要申時才能到,期間包括了休息時間。
儘管有過幾次長時間騎馬的經驗,但墨非依然感覺有些吃不消,在現代時她經常需要跋山涉水,自以為身體條件不錯,可是真正與這裡的男人相比,差距立分,看來以後也需要多鍛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