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給她送飯的僕人詢問道:“主公休息了嗎?”
“尚未。”僕人答道,“主人剛才正與魚琊將軍等人商議大事,待會大夫還要去給主公換藥。”
墨非點點頭,覺得應該去跟巫越見個禮,畢竟一場仗打下來,她總不能比那些將士更加憊懶。
於是飯後她便朝巫越所在的書房走去。
僕人通報之後,她緩緩進到房中,正好看見巫越半裸著上身,讓一旁的大夫為他包紮傷口。
看那傷口似乎是箭傷,除此之外,他健碩的身體上還有大大小小各種舊傷。墨非微微垂下眼,行禮道:“主公。”
“坐。”巫越問道,“看浮圖的氣色似乎不錯。”
“託主公的福,浮圖本無大礙。倒是主公,傷勢可嚴重?”
“呵,無事。”這點傷對巫越來說確實不算什麼,可是讓他憤怒的是,這傷是那個叫“棲夙”的男人送上的。此事他自然是不會說給浮圖聽的。
這時大夫已經給巫越重新包紮了傷口,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便退了出去。
巫越一揮手,把僕人也打發了出去,然後隨意將衣服披上。
他遲疑了會,道:“浮圖,本王說過會好好保護你,可惜並未做到。”
“主公,浮圖不希望自己的安危影響到主公的心志,大局才是主公應該關注的。”
巫越眯了眯眼,定定地看向墨非。
墨非起身,給巫越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主公是否覺得浮圖有些不知好歹?”
巫越端起茶杯晃了晃,道:“你說呢?”
“主公認為是便是吧!浮圖只須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墨非也算摸清巫越的性情了,說起話來也不轉彎抹角。
巫越笑了一聲,正打算詢問墨非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抬眼卻發現他左耳上似乎掛著什麼東西。
他皺了皺眉,道:“浮圖你靠過來一些。”
“主公何事?”墨非微愣,並未移動。
“你左耳上掛的是何物?”
左耳?墨非奇怪地伸手摸了摸,赫然發現上耳廓竟然扣著一件小巧的飾物,摸著感覺像個雕琢的金屬圈。
這是什麼?她連耳洞都沒有,也不戴耳環,更不用說在上耳廓上釘個東西。
“過來本王看看。”巫越又道。
墨非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過去,她也很奇怪耳朵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巫越伸手在那物件上摩挲了一會,這是一個銀質的耳環,寬約半寸,環身分為三節,節節相扣,環邊雕刻著連續的龍臨花紋,十分精緻。
巫越目光深寒,捏住耳環的手忍不住用了點力。
墨非輕呼一聲:“主公?”
“誰給你戴上這東西的?”巫越冷聲問道。
“浮圖亦不知。”墨非回道,“若非主公提醒,浮圖甚至還沒發現耳朵上戴著這個東西。”
先前沐浴時,她思慮萬千,竟然也沒注意。
“棲夙!”巫越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人名。
“棲夙?”墨非坐直身子,回想一下,會做這件事的,除了他還真不做他想。
墨非喃喃道:“棲夙給我戴個耳環做什麼?”
巫越道:“這種耳環名為‘鎖魂扣’,設計複雜,環上每一節都是一道鎖,需要相應的鑰匙才能開啟。你的這個鎖魂扣更是有三道鎖,輕易不能取下,否則很可能將耳朵弄破。”
墨非皺眉,心中越加奇怪。
巫越又道:“這鎖魂扣乃慶國貴族專屬,而且非大匠師無法制作。三鎖魂扣,情縛三生,那個男人是在向本王挑戰嗎?”
“挑戰?”
巫越拉住墨非的手臂,冷聲問:“那個男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墨非看了看被拽住的手臂,回道,“他雖然心機深沉,但對浮圖尚算客氣。”
“是嗎?”巫越冷笑,“他讓你穿女裝愉悅其他男人,這也算客氣?”女裝的浮圖,他都未曾見過,那個男人竟然敢這麼做,簡直是不可饒恕!
巫越也知道這件事了?那個酒鬼真是靠不住。
墨非暗歎一口氣,直視巫越道:“此事乃浮圖之恥,請主公不要再提及了。”
“本王不提,難道此事就未曾發生過?”巫越繼續道,“本王甚至聽說,‘浮兒’與中都太守有一、夜、之、歡。”
這也知道?
墨非淡定道:“傳言而已,浮圖男兒之身,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