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炤軍所未發現的一隱蔽處,棲夙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他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上次被眀翰擺了一道,這回他便再使一計,博回上次的失利。目前看來,他來幽國的目的基本達成,炤軍元氣大傷,明年夏季之前恐怕都無法寸進,甚至有可能就此收兵。
他原想等這場戰鬥之結束後就離開,卻意外看到這樣一幕。巫越的“鬼將”之名,他自然知之甚詳,卻不想浮圖之於他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
浮圖,真期待下次的見面……
63、措施 。。。
當巫越等人帶著數千俘虜回到中都時,天空又飄起了小雨,陰霾的天氣如眾人的心情一般,低沉而抑鬱。
此次征伐屢遭挫折,雖未傷及元氣,卻是增添了許多無謂的犧牲,所以眾人也沒有平時打了勝仗的喜悅,回來之後立刻進入休養狀態。
只是士兵可以休息,將領們卻還有不少事情要做,統計傷亡、損耗,治療傷患,安置俘虜等等。
為此,巫越第二天便開始召集眾人議事,著重討論了目前的情況和之後的行動部署。
會議結束後,巫越特別留下了眀翰等人,談起那個一直在算計他們的男人。
眀翰道:“不知那棲夙在慶國是何身份?如此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早應名聲在外了才是。”
墨非道:“我只知他是慶國人,卻不知他的具體身份。”
“那個男人應該是慶國貴族。”巫越斜躺在榻上,冷冷道,“只有慶國貴族才有資格擁有鎖魂扣。”
墨非一愣,這才想起耳朵上的東西,她伸手摸了摸。
“唔……他的目的顯而易見,借幽國之手削弱我國的力量,同時也為慶國爭取時間。”眀翰敲了敲桌子。
“他這回可如願以償了,一場大水就讓本王損失了數萬的人馬。”巫越目光如冰錐,寒聲道:“本王早晚有一天要生擒此人,千刀萬剮皆不足以洩憤!”
“呵呵,此事暫且不提。”眀翰笑道,“主公下一步打算如何?”
“眀翰有何建議?”
眀翰答道:“今年之前,我軍怕是無法再繼續進軍了,不若暫且休養生息,另尋時機。”
“本王亦有次打算,趁此機會鞏固中都以東大部分地方,以便日後治理。”巫越點了頭。
眀翰眯了眯眼,又道:“雖說要以守代攻,但我等對幽國也並非完全無計可施。翰自知主公被迫停戰必不甘心,其實無妨,幽國此次可謂自取滅亡,即便炤不出兵,其國內也將陷入混亂。”
“你的意思是……水淹鳩望所引起的民怨?”
“正是。”眀翰笑道,“若狄軻能借此將我軍一舉擊退,那麼或許還能將此禍推之天道,可惜他失敗了,幽國上層再無理由為其圓說,只能白白承受百姓的怨氣。大水一衝,屋牆良田盡毀,無數百姓將流離失所,忍飢挨餓,幽國朝廷若無法及時救助,那麼當百姓走投無路時,便是民亂開始之時。”
巫越嘴角泛起冷笑,漠然道:“幽王有這魄力傾國之力賑濟平民嗎?”
眀翰不置可否,又道:“無論他有沒有,皆不妨礙我們派人去湊個熱鬧。”
巫越沉笑,顯然已經明白眀翰的打算。雖然他們出動不了大軍,但是派些善於煽動人心的細作卻是毫無問題。
墨非微微低頭,不發一語。她又想起那日災難臨近時,腦中響起的哀嚎之聲,那死前的絕望與痛苦,有如一根刺,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心中,她雖預知了災禍,卻無力救助任何人,即便是在此時,聽著這些男人們討論著如何利用百姓的困苦,來成就日後的陰謀,她也沒辦法反駁。這,便是現實。
只是墨非不知道的是,在她昏倒前,巫越曾經派人將災難將至的訊息通告了全城,同時也警告了鳩望城守,那城守是個怕死之人,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理,迅速回家通知家人收拾行囊。好在他還有些良心,一路上說動了近萬的百姓和他一起跑,更幸運的是,他們逃的方向是高地,雖不知災難與大水有關,卻因此活了下來。
這位城守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利國利民的好事,卻在這危機之時,成就了一件大功德,這一生也算值當了。
只是自此之後,這位城守對幽國再無一絲歸屬感,將來炤軍入城,他恐怕會是第一個支援的。
正在這時,魚琊從門外走路進來。
巫越問:“士兵的情況如何?”他這次問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