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因此輕輕一側頭就躲了過去。
湖陽郡主已經大聲罵道:“沈昀,你這個偽君子,我只恨,我怎麼不能親手殺了你!你要殺要剮,都隨你的便,姑奶奶若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庾!將來我就是化作厲鬼,也絕不會饒過你的!”
沈昀淡淡一笑,森然道:“事到如今,我本該一劍殺了你,已解我的心頭之恨!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害我得了一次疫病,差點死掉,我便也讓你嚐嚐疫病的滋味。”
湖陽郡主驚怒交加:“沈昀,你要做什麼?”
沈昀卻只冷笑不答,吩咐一聲,那兩個婆子便將湖陽郡主的嘴給塞上拖了出去。
沈弘卻像是第一次認識沈昀一般,他已經從沈昀的隻言片語猜到了他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點頭道:“此女是斷斷不能留的,這樣也好。也順便震懾一下那些敢於打宗子宗主主意的族人們,讓他們好生看看湖陽的下場!”
這時候一個哭唧唧的聲音響了起來:“祖父,大伯,那我,我呢?”說話的是沈泫,剛才的一連串驚變,長沙王府派來的刺客,還有耿嬤嬤的慘狀,已經徹底嚇破了他的膽子,未來的宗主之位他是不敢想了,只想有多遠躲多遠。安全第一啊!
沈昀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此人簡直就是畜生,一心只想著自己,湖陽郡主就這麼被拖了下去,他這個作兒子的,竟然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
沈家怎麼會生出這麼沒心肝兒的人!
沈弘自然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兒,沈泫是他的嫡長孫,他一直是對他寄予厚望的,見他如此,簡直不能更失望。沒有能力,可以慢慢磨練,可是品格如此,又該如何彌補?一個人若是連親孃都能不顧,誰還敢信任他,把後背交給他?又想起他為了前程算計自己的親妹妹,還是有前科的。
老太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等沈昀說話,已經冷冷地率先開口道:“你也不要在建康待著了,帶上你的妻兒,跟著你父親一同去臨川郡,好好輔佐你父親做好這個臨川內史!”
“是!”沈泫鬆了一口氣,他畢竟和湖陽郡主不一樣,他是姓沈的,祖父和大伯果然還捨不得對他動手……
沈暉和沈泫被送回小二房嚴加看管,而湖陽郡主則被囚禁到了另一處專門看管犯了大錯的族人的院子裡。
沈弘將伺候的人全都遣退了,父子倆一時也相對無言。小二房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雖然是咎由自取,但是沈弘畢竟心裡不好受。
“日後,若我死了,你打算怎麼對待老二?”沈弘忽然開口問道。他還是不放心,小二房這樣陷害沈昀,自己活著的時候還好,沈昀總要看在他的面子上,饒了沈暉的性命,可若是他死了,沈昀會不會殺了沈暉出氣?
這個答案,沈昀早已想好了。他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道:“過幾年,我會把老二接回建康,給他一個閒差,保他一世無憂。但絕不會對他委以重任!一輩子,就叫他做個富貴閒人吧!”
“富貴閒人!呵呵……”老太爺細細品味著這幾個字的含義,“作為沈氏的宗主,就該有這樣的氣度,我知道你不屑於說謊,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湖陽郡主被安置在前院不過一個時辰,就被四個婆子綁了手腳,蒙了眼睛,塞到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湖陽郡主拼命掙扎,那四個婆子即掏出鋼針在他的身上狠狠紮了幾下,她們出手毫不容情,湖陽郡主疼得直打哆嗦,可是嘴巴被堵住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馬車出了烏衣巷,很快到了建康的東城一處破爛的山神廟,東城是貧民區,感染疫病的人也最多。朝廷雖然得了治療疫病的方子,卻沒有那麼多人手幫著這些身無分文的貧民治病,又沒有足夠的藥材,治病也是先可著富人來的。元帝採納了三皇子的建議,將那些感染了疫病的重症患者全都集中在了這處山神廟中,名義上是將他們隔離免得傳染給了別人,實際上是把他們當做了棄子任他們自生自滅。
離著山神廟還有段距離,朱管事就從車轅上跳了下來,他是沈昀的心腹管事,這麼重要的事沈昀便交給了他來辦。他低聲對車裡說道:“將人抬下來吧,麻溜點。辦完了這件事,大老爺有重賞。可若是出了一星半點兒的差錯你們自己想想那後果。”
四個婆子對朱管事都是極其巴結,連聲答應著:“不敢壞了大老爺的差事。”便十分輕鬆地將湖陽郡主從馬車上抬了下來。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一些侍衛將四個婆子連帶著湖陽郡主團團圍住,隔絕了別人的視線。
朱管事便帶著眾人走到山神廟前。
朝廷派了一哨兵馬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