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即便是好些一品官員瞧著自己,都要給自己打個招呼,也可以說是生活閒適,無畏無懼。
可是今天,林準卻感覺到了懼怕,身後這人平日裡即便是不說話,都儼然是一身氣勢,莊嚴無比,此番他心裡急切,說出來的話更帶著幾分壓力,真正是讓人心驚膽顫……他這麼心驚膽顫,哪裡把得好脈哦?哪裡看得清具體情況哦?
“情況如何?!”正鬱悶得很,後面的人又開口問了。
林準咬了咬牙,收回手,硬著自己的頭皮給舜元行了一禮,蒼老的聲音很有幾分絕決的味道:“回千歲!若是您再不安靜,老夫這脈,便永遠也把不準!”雖然害怕,可活了這麼多年,本就是一隻腳邁入棺材的人了,更何況,他早就見慣了別人的死,死亡,他可不怕……就讓他稍微挽留一點自己的尊嚴吧。
本想著下一句便是舜元的滔天怒火,畢竟,敢武逆他的人大多都已經死無葬生之地了,哪裡知道,半晌後竟然聽到一聲極輕極輕的‘嗯’聲。
老夫是把攝政王訓了?而且對方還回應了?老夫不是在做夢吧?
林準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
舜元皺眉,不滿了:“還不快些。”
“哦哦哦……”雖然不怕死,可是能不死最好,林準可不會傻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踩老虎的尾巴。
片刻後:“回千歲,傷者失血過多昏厥了,這傷口頗深,不過幸運的是沒有傷到骨頭,稍後老夫便親自為其把斷箭拔出,再敷上藥,修養幾天應該能好起來。”
拔劍?敷藥?
舜元眼睛一眯,看向那血漬斑斑的傷口,莫名心裡一緊。說來也奇怪,他殺過的人無數,自己當初上戰場也受了好些傷,怎麼從來沒有覺得傷口恐怖過?現在竟然受不了了?難道是許久不見殺伐場景導致心裡承受能力退化的緣故?
口中卻道:“勞煩御醫了。不過還請御醫站在簾外,告之本王如何拔劍便是……本王,親自來。”
開玩笑?雖然御醫是一個老頭,可是舜元怎麼想著他要把自己未來王妃的衣服撩開,瞧見他的肌膚,他心裡頭就有些不快——“注意事項勞煩御醫著重說一下。”
一旁的亦寒不忍直視地垂下目光,主子,您已經無藥可治了……
亦寒跟了舜元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基本的拔劍療傷他雖然不說極擅長,可是也能處理很好,畢竟戰神的稱號可不是吹出來的。這幫士兵拔劍療傷,做過的次數沒有上萬,也有上千,可沒有想到這一次做這麼熟稔的事兒,竟然能小心到這地步……
不就是換了個人而已麼?主子以後如果您真的把這位主娶進門了,您還要不要自己的地位了呀?
亦寒表示很憂心。
 ;。。。 ; ; “碰!”
幾乎想也沒想,舜元反手朝著自己身下的軟榻就是一掌,只是一掌,軟榻瞬間四分五裂,他整個人更是在下一刻已經來到那黑衣人面前,冷冷低頭瞧著他:“既然她受傷了,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那黑衣人被這問題問得一愣一愣的,作為一個報信的,走在‘訊息’的前端一直是他們奉行的宗旨啊,而且這麼多年這樣做似乎也一直沒有錯吧?怎麼現在竟然被自家主子不滿了?
“主……”可剛要開口,眼前一陣風吹過,自家主子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破裂的半張門……
亦寒憐憫地瞧了一眼發愣黑衣人,他們雖然職位不一樣,可私下相交也很好,這黑衣人的工作主要在暗處,負責主子的安全和去做一些秘密的事情,也很是忠心耿耿,可本來是可憐,但是又想著自己最近幾日的處境,又有些幸災樂禍起來:“嘿你也就別發呆了別稀奇了,以後你肯定會習慣的,反正只要和同我們準王妃有關的事情,你都一定得把我們準王妃放在第一位,不然我們主子肯定會暴走的。”
那黑衣人眼中分明出現一絲震驚的神色,呆呆地看著亦寒,晌久說不出話來,直到亦寒追出去了,他這才不可思議地喃喃道:“怎麼可能……竟然連主子都……連主子都被女人……女人果真是洪水猛獸洪水猛獸啊,連主子都擋不住……”
……
而夜風中,平寧月在急速奔跑,他已經摺斷了劍,但是還有一半劍尖殘留在天蕾的身體裡,他雖然點了穴道止血,可是卻只能起到一定作用,這麼大的傷口鮮血還是在不斷朝下流,天蕾的臉色現在已經蒼白得過分,甚至平寧月有種感覺……似乎懷裡的天蕾正在變輕,原本還有的分量慢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