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所以我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以為李洛是拼命三郎,想要努力跑得很遠的人。”
陳思言聽到這句話,微微側了側頭,似乎是對這個評價產生了一點興趣。他沒有打斷,只是安靜地等著後文。
“但認識久了又發現他不是。”陶竹成低低地笑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語氣裡帶著點難以言說的意味,“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跑多遠,跑多快,他只是喜歡跑——跑得快,跑得慢,往前跑,往後跑,繞圈跑,亂跑,怎麼樣都行。”
他說著,微微皺起眉,像是想到了什麼讓自己也有點困惑的事情。
“再後來,我發現他可能並不是在跑,他其實是在飛。他不停地扇動著翅膀,他只是——不能停下來。”
這句話落下後,庭院裡一時安靜下來。
陳思言沒有立刻接話,他只是抬起頭,看著夜空中那輪圓月。
夜色沉靜,月光冷淡,卻清晰明亮,像是遙遠的、永恆不變的某種存在,
一隻鴿子恰好從屋頂飛過,停在了院子裡的樹上。
他想了一會兒,最終只是輕輕吐出一句:“……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