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峰上,面對青發女孩的常生,不卑不亢的將所有仇怨和怒火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已經猜到了青芝是誰,對方很有可能是四百年前的那條青蛇。
如果當真是青蛇,那麼這次來臨千雲宗,一定是找薛北羽報仇。
“千雲,第八祖……”
青芝的目光泛起了猩紅,她冷笑著說道:“你替他還?你還得完嗎,你知道他欠我多少舊賬!”
“若非你當年禍亂千雲宗,吞殺千雲門人,大師兄又何必對你出手。”常生語氣平淡,也沒打算出手。
以他只能動用築基程度的靈力,出手也救不下姜小蓮和小棉花,為今之計,是用自己來換取兩人的安危。
“人獵妖,妖吃人,本就天經地義,我只是吃了些普通弟子而已,他用得著翻臉無情?我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啊。”青芝忽然變得哀怨了起來,道:“誰讓他當年那麼強,一個人就能和我們姐妹戰成平手,他走了,卻把我們的心也帶走了……”
四百年前的恩怨,竟是從那次下山開始,如日中天的薛北羽,成了蛇妖眼中的情郎。
“原來你也愛慕著大師兄,那你就更不該吞殺千雲弟子,因為,他是千雲第一祖,宗門即是他的家,弟子即是他的家人。”常生平靜的說道:“你為了引起他的主意而殺了他的家人,他自然要鎮殺你們姐妹。”
“什麼家人!一群飯桶的弟子而已,身為元嬰強者,還不該在乎什麼低階弟子,他應該向往化神,而非關注那些沒用的門人!”青芝冷語道。
“人各不同,大師兄如果視門人被吞殺而不顧,他就不是薛北羽了。”常生說得依舊平靜。
“你說好像有些道理,他的確與旁人不同,他迂腐又倔強,將妖人之戀視為禁忌,他虛偽又薄情,對我們姐們痛下殺手,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所以我來了,你們就要痛苦了。”青芝不在冷笑,而是微笑了起來,好像個孩子般期待著有趣的事情發生。
“痛苦而已,算不得什麼,我們男人自然不怕,不過,讓我痛苦之前,先把她們兩個女人放了。”常生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踩在落地的窗花上。
一道隱晦的靈力從腳底出現,開啟了窗花上的千機陣。
“放開這個可以,她喝了不老泉。”說著青芝將姜小蓮鬆開,卻抓著小棉花說道:“這個小丫頭不能放,除非她也喝下不老泉。”
姜小蓮得到自由,急忙後退,滿眼的驚懼。
她身上的寶貝不少,但是在大妖的禁錮下一樣也拿不出來,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
“不老泉原來與你有關,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常生又邁出一步,接近對方,他不得不如此,因為他不忍看到小棉花眼裡的淚花。
只有接近青蛇,才會接近小棉花,常生的舉動是在暗示著小徒弟,自己始終在這,不曾有半點放棄。
“不老泉,永駐紅顏,多美的故事,但凡間女子都要沉迷其中,不過呢,一旦紅顏老去,她們就成了沒人要的老太婆,隨時會被人丟掉。”
青芝在咬牙切齒,彷彿痛恨著那些負心人,她忽然盯住常生,兇狠的說道:“是你!是你們這些男人!要是沒有你們,女人的容顏就算老去也沒人會嫌棄,你們都該死!不過在死之前,你們先要感受一番從未經歷過的痛苦。”
呼!
青芝的話音未落,她腳下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圓環,圓環是一圈火焰,緊接著這圈火焰豁地騰起,形成一個火爐般罩住了青芝的半個身子。
從地底冒出的火爐很是奇異,巧妙的避開了小棉花,而將青芝困住。
不過可惜的是,火爐僅僅罩住了青芝的半個身子,她的雙手依舊能動,依舊抓著小棉花。
“煉!”
虛空中一個煉字出口,溫玉山的身影浮現而出,那火爐正是他的上品法寶,專門用來煉器之用。
常生踩著的窗花,終於開啟了千機陣,於是溫玉山第一個聞訊而來。
烈焰升騰,火光大起,高溫卻不曾外洩,只湧動在火爐當中,煉化著青芝的身軀。
“上品法寶,你以為用這小小法寶就能困住我麼。”
對於溫玉山的奇襲,青芝絲毫沒有意外,此時處身火爐當中竟神色不變,她扭了扭腰肢,結果一陣悶響從火爐裡出現。
嘭!嘭!嘭!嘭!
上品程度的火爐法寶,外表出現了一個個凹陷,彷彿有重錘在裡面敲擊,只聽聞轟隆一聲,火爐被震開砸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