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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天生就喜歡一夜暴富,並且嗅覺非常靈敏,就算有什麼寶貝藏在雙層保險櫃裡,都有可能被他們找到。所以,這個問題,咱們還是不必再討論下去了。”

我坦率地拒絕了她的挑釁問題,有些品行拙劣的黑道人物,要錢、要人更會要命,所到之處,基本上殺掠一空,然後一把火燒光。就算最後血案告破,死者卻無論如何不能復生了。

葉溪伸出右手支著下巴,左手向旋轉樓梯方向一指:“沈先生,剛剛我只是開個玩笑,但三樓上有一隻超級保險櫃,裡面似乎大有古怪,我希望你能幫我看一下,是否可以開啟上面的怪鎖——”

我再次皺眉,準備回絕她,但她已經搶著嫣然一笑:“沈先生,你的能力,早在五角大樓方面的一份情報上標註得一清二楚,千萬不要過謙。其實美國人對你非常看好,之所以拖到現在為止,不曾派人到府上騷擾,只是全球戰爭總參部的領導層出了一點問題而已。假以時日,最多拖到今年聖誕節之前,你一定會成為——”

她的話,只說到這裡便停了,因為雅蕾莎已經端著一個白色的托盤走回來。托盤上放著一壺咖啡、兩隻阿拉伯骨瓷杯,還有一碟酥脆可人的果仁甜餅。

雅蕾莎微微屈身:“兩位慢用,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心裡也充滿了疑惑:“這是一個百分之百正常的阿拉伯孕婦,怎麼會出現梁舉說的‘十根脈搏’呢?那種古怪的脈象從何談起?”

雅蕾莎的體態集中了阿拉伯女子的所有優點,隔著面紗,她鼻子上嵌著的金環給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沈先生,每一次雅蕾莎的背影都會給我極其陌生的感覺,包括這一次。”葉溪陡然長嘆,伸手端起那壺咖啡,目光連連閃動著反覆觀察。

“葉小姐,你到底在懷疑什麼?”我無法體會到葉溪的心情,但卻能把握住一點,聯合國方面,絕不會聘請一個神經質的女孩子去做核查工作,她既然起了懷疑,一定就會事出有因。

“懷疑什麼?”她苦笑著放下咖啡壺,又端起那碟點心,“我在懷疑,不知什麼時候,這些食物裡就會被摻上‘日月藤、苦苦哈蘭草、黑蜥尾’,一旦入口,馬上腸穿肚爛而死,連打醫院急救電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說的三個名字,都是阿拉伯人在冷兵器戰爭中慣用的致命毒藥,奇毒無比,見血封喉。

“葉小姐,既然你夾在中間這麼辛苦,何不拿一點錢出來,讓雅蕾莎離開?難道她的護照身份有重大問題?”

趕到這邊來的路上,我基本已經想明白了葉溪的尷尬處境,報恩未成,雅蕾莎便成了她最大的心病。如今的港島社會,只要有足夠的錢,大部分問題都能輕鬆擺平,拿幾百萬港幣出來,一定能讓雅蕾莎換個住處,過上清閒自在的日子。

只是這中間,必定牽扯到雅蕾莎的身份問題,我甚至懷疑雅蕾莎根本就不是以伊拉克難民身份入港的,而是根本就沒有戶口,連“雅蕾莎”這個名字,杜撰的可能性也極大。

葉溪長嘆:“對,她沒有戶口,我是透過爸爸的特殊關係帶她入境的。做為聯合國的核查人員,帶一個伊拉克女人離境,這本身就是一項重罪,一旦敗露出去,很可能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所以,我不可能要雅蕾莎離開,再說,那麼做,也是中國人最講究的‘道義’所不容許的。”

她向後仰身,重重地靠進沙發裡,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苦惱。

我又一次聽到了開鎖的聲音,但強令自己不動聲色,舉起咖啡壺,斟滿了兩隻杯子。

巴西咖啡位列全球之首,但本身也會分外三六九等,再加上烹調手法、糖奶搭配的不同,其口味更是參差迥異。

一股濃郁繚繞的香氣從杯子裡盤旋升起,直躍入我的鼻腔,讓我精神一振:“嗯,絕妙的咖啡——葉小姐,你有沒有覺得,一個窘困於伊拉克戰後街頭的鄉下女孩子,怎麼可能擁有這手調配咖啡的絕技?還有她的華語、行為舉止、說話時的神態,無一例外地表明,她一定是長期生活在一個富足優雅的環境裡。關於她的來歷,難道你就不能再多提供一點情況?”

葉溪攤開手,搖搖頭。

我沉思著,忍不住低頭淺啜著杯子裡的咖啡。

“極品藍山咖啡豆,注入上佳純淨水,不厭其煩地研磨,然後以七層真空濾紙精心過濾,先調以攝氏七十度的純奶,最後加入高純度冰糖粉。咖啡豆、水、奶、糖的比例,無不精心量度,才會煮出這樣一壺完美的極品咖啡。”

我默唸著咖啡大師們烹煮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