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將柔軟的被子拉過蓋頭上。
突然,室內亮了,手機鈴聲響了。
夏彤迅速彈坐起身,她拿起手機看,是林澤少的電話。
她想她是不要矜持了,鈴聲才響了幾聲,她就接了,“喂…”
男人的嗓音低醇,沒了平日的凌冽囂張,有的全是最動人的柔情,像那廣袤無垠的夜空,包容且溫存。“喂,老婆…”
他很少叫她老婆,總是夏彤夏彤的叫著,叫聲很用力,彷彿確定著她是不是眼前人。
他清淺的呼吸透過手機傳遞到她耳膜,頓時就覺得他灼熱陽剛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間,他擁抱她的臂膀總是很強悍,像是要把她揉入骨髓裡。
真奇怪,兩人站一起的時候沒發現他有多纏綿,分開了,他所有細微的動作都浮現在腦海裡。
心頭一熱,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喂,老婆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的電話?我現在開著車在你家門外,想不想見我?”
男人帶著幾分孩子氣的頑皮,似乎早算準了她所有的想法。
“你胡說,我沒有等你電話,也不要見你。”她反駁,但人已經不受控制的出了房門。
客廳裡很黑,她不想弄出動靜吵到媽媽,也不想開燈讓他知道她想見他,正摸著黑不知往哪走,男人的聲音又傳來了,
“老婆,出了房門左拐,大約走二十步,那裡家裡北面的落地窗。站在那,掀開窗簾,你就可以看見我的車。”
這男人!
她很想不聽他說話,但腳步已經按照他說的走了過去,靠著牆壁蹲下身,她悄悄的掀開窗簾一角。
外面有些朦朧的月光,透過稀疏的花草她隱約看見了他那輛路虎車,車正停在外面的鵝卵石路上,他沒有開車窗。
抓緊手機,她問,“你不是受傷了嗎,聽說還流了很多血,這樣開車很危險,你怎麼不在醫院好好休養?”
車內男人放平了駕駛座椅,一條手臂愜意的枕在腦後,看著車頂,“我在這個世界上連父母都不要,現在連老婆你都不要我了,反正沒人關心沒人愛,那我還要休養身體做什麼?”
夏彤知道他是想要她心疼,他本來就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讓人心疼的人,恭喜他,他得逞了。
夏彤的眼淚傾巢而下。
男人問,“老婆,你現在有沒有哭?”
夏彤趕緊捂住嘴,不讓抽泣的聲音發出來。
“老婆,既然哭了,既然心疼我,既然等我的電話想見我,那就原諒我好不好?你現在走出來,我帶你回家。”
女人久久的沒有回答,她無聲的拒絕了。
男人斂了斂眼眉,“夏彤,昨天下午我就給方圓圓做了剖腹產手術,今天晚上十點多鐘我才從醫生手裡拿到了鑑定結果,你想不想聽一聽。”
這種事情不是他應該急於解釋的嗎,為什麼他非要她親口說出來想聽,好像她比他更緊張更急切。
她咬著下唇沒說話,電話那頭一片沉寂,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鬆開下唇,她顫著聲妥協,“那孩子…是你的嗎?”
男人笑了,像是又打贏了一仗,沒有過多話語,他簡明扼要,“不是。”
其實昨天推方圓圓進手術門時她就主動招了,孩子是她前男友的。在跟他一夜後,她吃了避/孕藥,她隔了兩天又跟前男友同房,後來就懷了孩子。
他曾經交代盧清去處理她,就是將她移民到國外,並給她優越的生活。
可是去了國外就發生了意外,戴顥笉指使人將她擄劫了回來,並暗示方圓圓是他指使人做的。前男友拋棄了她,她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裡被幽禁,心理膽顫並恨透了他。
後來戴顥笉約她見面,利用她的仇恨讓她演了這場戲。
他不知道戴顥笉究竟在多久以前就在他身邊安排眼線,他和方圓圓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
但是他並不打算跟夏彤解釋那麼多,她只需要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就足夠了。
聽到男人的答案,夏彤鬆開了緊捂的嘴,任她淚水肆意。本來蹲著身子的姿勢改成抱著雙膝坐地上,她半倚著牆壁。
嘴角勾出一抹清淡的微笑,指尖緊攥著窗簾,她看他的車。
“那方圓圓和那個孩子怎麼辦了?”
“我送她們出國了。”
他本來沒打算放過方圓圓和那孩子,但是她跪著求他,說將來他和夏彤也會有孩子,饒了她就當為孩子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