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能不能進我們學校。”另一個說:“教師飽和,要是沒門道,我看危險。”“小盧是怎麼進來的?”一聲嗤笑,“別看人家是外地的,後臺硬著呢!”
旺旺心涼透了,坐在辦公椅裡對著作業本發呆,困惑了沒有十分鐘,提筆改作業,“很好!合同到期,一切都結束了。”
過了幾天,旺旺拿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份工資,剛從銀行取出來,買了四瓶補酒一套文具寄回了家,給外公外婆直接匯了錢。然後買了一個菸灰缸、一個髮卡和一個水晶小擺設去了別墅。
等到晚上,只有戴喻廉回來了,旺旺問:“我媽和你爸呢?”
“今早去了內蒙古,我覺得新鮮的空氣有利於中老年人的健康。”
又是“我覺得”?旺旺將菸灰缸和髮卡放在餐桌上,把水晶小擺設遞過去,“送給你的禮物。”
戴喻廉驚訝,慢慢笑了起來,“……謝謝!”
旺旺剛要上樓,戴喻廉拉住,“還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到外面吃,有家西餐廳的羊排非常棒!”
“我吃過了,”旺旺打著哈欠上樓,“我明天還要上課。”
“錢是不是全花光了?”戴喻廉微笑,“我請客。”
“還剩了一點兒,等沒錢吃飯的時候肯定找你請客。”旺旺拐過牆角,進了房間。
戴喻廉站在客廳,翻來覆去地摩挲小擺設,嘴角上揚輕笑出聲。
旺旺偶然路過一個小巷子,見地攤上擺放著一個狗頭鑰匙扣,這小狗擠眉弄眼吐舌頭做鬼臉,旺旺哈哈大笑,“這不就是黃狗嗎?”一番討價還價,三塊錢買了下來,進郵局一邊捆包一邊嘟囔:“你無情我不能無義,你也就只配三塊錢的禮物,你要懂得感恩!”
期中考試了,所有信件禮物一去不復返,旺旺心灰意冷,一陣陣不知打哪兒來的失望情緒狠狠地撞擊心臟。
旺旺不再寫信。
某天,一個讀研究生的同班同學打電話找他,旺旺疑惑。對方說:“找你可真難啊!快來學校吧,有你十幾封信,全是英國寄來的。”
旺旺大驚:我還認識英國人?難道是……
16
果然是小黃!
旺旺坐在路邊,一遍又一遍地翻弄信封,凝視著From London,思緒混亂,苦悶鬱結在心,胸膛起伏,怎麼深呼吸都透不過氣來。
“他……肯定認為我……認為我……”到底認為自己什麼,旺旺也說不清楚,“一走了之是為了……報復嗎?”
把信揣進包裡,回了別墅。
戴喻廉見他神情落寞,皺眉,問:“怎麼了?”
旺旺一笑,“沒什麼,生物鐘低谷,睡一覺就好了。”說完上樓。
戴喻廉根本不信,“你沒必要……”旺旺已經進房間了。戴喻廉默不作聲地坐進沙發,盯著菸灰缸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喃喃自語:“他什麼實話都不跟我說。”
旺旺坐在書桌前,掏出信件,撿起最早的一封,閉目定神,過了近一分鐘,猛下決心,“不看難道就能躲過去?自欺欺人於事無補!”
撕開信封,抖開信紙,開頭第一句話是——你畢業了,寄到學校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可我只知道這個地址。
旺旺嘆氣,心頭陰雲籠罩不見天日。
可是——
另起一行卻話鋒陡轉——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這破地方簡直沒法生活!飲食的粗劣充分證明:大不列顛是個未開化的蠻荒地帶!偶爾去趟中餐館,居然還要我用切牛排的心態拿叉子吃水餃!本末倒置!棄高就低!我的面板黃得這麼純正,他們難道看不出我是中國人?
旺旺突然哈哈大笑,漫天陰霾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晴空萬里,陽光燦爛,笑罵:“狗,到了英國還是狗!”
小黃本性難移,旺旺迫不及待地一封封攤開,越看越樂,簡直是滿腹牢騷通篇抱怨:泰晤士河太窄;白金漢宮太舊;城門口計程車兵表情太呆;太陽太懶;雨水太勤快;乾瘦小老頭導師太呱噪……等等等等,看完,旺旺憋著笑感嘆:“倫敦簡直千瘡百孔滿眼廢墟!”清了清嗓子,板著臉故作嚴肅地展卷朗誦:“……那座著名的大鐘,老當益壯,指標的每一次顫動總是牽動我敏感的同情心,如果哪天它們決定退休頤養天年,倫敦人為之驕傲的守時傳統該靠誰來彰顯?所以說,大鐘的行為只是為了說明一個問題——廉頗老矣,尚且能飯!大不列顛的面子全靠他老人家保全了!……哈哈……”
旺旺側身倒在床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