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堅決地加以拒絕。其實,現在接送小孩以及照顧小孩的工作,都是闕東堯一手包辦,她只是不想和這位追求者有任何的牽扯,所以才用這個理由當藉口。
失望寫在David斯文蒼白的臉上。“哦,是這樣子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孫鬱巧不讓他有進一步開口的機會,她迅速邁開步伐。“童小姐在找我了,我先過去。”
話一說完,就急忙轉身離開。
呼……前方有個年齡和她相仿,長相清雅秀麗的女子朝她走了過來。嬌小的她挺著一個圓鼓鼓的大肚子,那是童謹宜,出版她童書的那家出版社裡的責任編輯。兩人日久相處,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沒事吧?你好像打了一場苦仗?”
孫鬱巧沮喪、無力地望著童謹宜。“不是一場,是兩場!嗚~~謹宜,我今天真不應該出門的,不如意的事一件一件地接踵而來。”
童謹宜安慰地拍拍孫鬱巧的肩頭。“沒事沒事的!再說,今天要正式排演,我這個局外人都來了,你這個大編劇怎可不到場關心呢?”
孫鬱巧感謝地笑開。“嗯,真的好感動呢!你挺著一個大肚子還跑來看排演,真是辛苦你了。其實你要多多休息才對,下個月就要生產了,太過勞累總是不太好。”
謹宜的預產期在下個月中,懷孕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也是最辛苦的時候。
童謹宜搖搖頭。“我沒事。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公演完後才去生孩子。”
謹宜擰著眉頭,像是有著千百個憂愁。
每個準媽媽到了要迎接寶寶出世的時刻,都是既緊張又期待的,但謹宜身上似乎少了點歡喜的味道?
“你沒事吧?”孫鬱巧輕聲問著。
童謹宜漾起笑容,撫撫高隆的肚子。“我沒事,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我記得我才剛懷孕,怎麼才一晃眼,預產期就到了?”
孫鬱巧朗聲笑開。“那是因為在你懷孕的過程,小娃娃沒怎麼折騰你,不像我懷龍鳳胎時,可是度日如年呢!”
“我聽你說過,的確很慘。”
“是啊,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會害怕呢!”
兩人相視笑開,此時劇場的工作人員高聲呼喊鬱巧。
“我先過去了。”
“好。”
童謹宜微笑目送鬱巧跑離。這時,行動電話突然響起,她接起電話。
“喂?”
“我還在臺中,晚幾天回去。”
童謹宜原本漾在嘴角的笑漸漸消褪。她知道他這趟下臺中絕對不只因為公事,她更知道陪伴他去臺中的人,是他美麗的秘書女友……但,她能說什麼?
“好。”
“有事嗎?”男人的語氣淡然,宛若陌生人一般。
“胎兒沒事,你請放心。”
話筒兩端的人皆停頓不語。
“那就好。”
兩人同時掛上電話,沒有任何道別和噓寒問暖,更沒有任何的關心之意,一來一往的回應都是冰冰冷冷、沒有感情的。
這是她的丈夫。
也是她腹中胎兒的父親。
這就是她的婚姻。
除了小孩,彼此沒有任何交集的婚姻。
童謹宜望向前方熱熱鬧鬧的排演舞臺,那些快樂和嬉笑的聲音,一點兒也無法感染到她,她只覺得自己處在無窮無盡的孤獨中……算了,總是要習慣的。孩子生下來交給他之後,婚姻隨即結束,這是當初的約定……所以,她必須習慣所有的孤單寂寞。
童謹宜眸心黯然,悲涼地嘆了口氣。
排演到正午,童謹宜協助送走所有的學生之後,和工作人員留下來繼續討論,直到夕陽西下。
“這一部分為了整個舞臺效果的順暢性,我會再回去修改。”孫鬱巧在劇本上加註記號。
“那就麻煩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大家辛苦了。”David站起身,宣佈結束今天的檢討會。
所有的工作人員圍成好幾個小圈圈,就他們所負責的工作留下來繼續檢討。孫鬱巧則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David走到孫鬱巧的面前,笑容滿面地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就可以了,你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沒關係的,你車子送修,我送你回家也是應該的。”
“真的不用了……”
“你太客氣了,我不愛你把我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