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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頭大漢,相貌威猛,身如半截黑塔,怒目瞅著二楞子,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二楞子發覺滿屋子眼睛都瞪著自己,再看看那黑大漢的神情,心裡不禁有些發毛,只得忍氣吞聲,端來了兩碗麵湯。

老夫妻倆解開包袱,取出兩個幹饅頭,竟就著麵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滿店客人,目不轉瞬地望著他倆,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老頭兒對黑大漢很感激,忙撕下半個饅頭遞了過去,道:“來半個饅頭吧?”

黑大漢露齒微微一笑,說道:“別客氣,兩位只管放心喝,如果不夠,再跟夥計要。”

老頭兒連聲道: “夠了!夠了!剛才若沒有大爺您幫忙,咱們連麵湯也撈不著喝呢,唉!城裡這些夥計,真比衙門裡的捕快還兇……”

那黑大漢忽然湊過頭來,正色問道:“兩位老人家從何處來?”

老頭兒道:“西鄉長水店何家窪子,離城有百多里路。大爺您呢?”

黑大漢沒有回答,又問道:“兩位是姓郭吧?”

老頭兒道:“不是啊,我姓何,我老伴娘家姓吳,咱們都不姓郭。”

黑大漢皺皺眉,道:“那麼,兩位認不認識一位姓郭的人?或是受他之託,來這兒……”

何老頭搖手道:“大爺一定弄錯人了,咱們是剛從鄉下進城來看花會的,根本不認識什麼姓郭的人。”

黑大漢顯得很失望的樣子,勉強笑了笑,道:“對不起,是我弄錯了。”

何老頭道;“大爺,你們要尋的那姓郭的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黑大漢似乎不願深談,漫應道:“沒有什麼,只不過隨便問問罷了。”

不僅黑大漢如此,滿店客人聽了何老頭的回答,都流露出無限失望之色,紛紛移轉目光,望向店外,再也不願多看何老頭夫妻倆了。

沒多久,巷口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座中有人輕呼道:“來了!”

這句話,立刻引起輕微的騷動,大家不約而同地都緊張起來,有的急忙整衣正坐,有的趕緊拾起筷子,低著頭假裝作吃麵狀……

寶蓮和二楞子也忍不住好奇,忙向店門外望去。

蹄聲及門而止,一共是五人五騎——

一男四女。

那四個女的,一式翠綠色的緊身衣裙,腰繫長劍,個個麗質天生,貌美如花。

為首一位少年公子哥兒,年紀只有二十多歲,瘦瘦高高的個子,穿一件大紅繡花儒杉,模樣兒倒挺俊,只見眉目間遺著幾分輕浮。

店中客人一見是這五名男女,頓時都洩了氣,人人臉現不屑之色,假裝吃麵的都懶洋洋拋了筷子,甚至有人低聲咒罵道:“他媽的,陰魂不散,這小子居然又跟來了!”

紅衣公子站在店門口,仰面乾笑兩聲,道:“盛會!盛會!小生今天竟來遲啦。”

眾人臉色全是冷冰冰的,誰也沒有答腔。

紅衣公子施施然跨進店來,又向寶蓮拱手笑道:“這位小娘子,想必就是洪記麵店的老闆娘了?”

寶蓮急忙還禮,道:“不敢當,公子爺請坐。”

紅衣公子道:“請教芳名?”

寶蓮含羞一笑,說道:“小女子賤名寶蓮。”

紅衣公子一翹大姆指,道:“好名字,清麗淡雅,出汙泥而不染,真個是人如其名,無怪郭兄獨具慧眼,要看中這小小的洪記麵店了。”

他嘀咕了一大串,寶蓮似懂非懂,只得笑道:“多謝公子謬譽。”

紅衣公子欠身道:“小生姓柳,草字寒山。乃是柳下惠的柳,十載寒窗的寒,雲雨巫山的山。”

寶蓮忙道:“哦!原來是柳公子。”

柳寒山顧盼面笑,道:“紅粉當壚,高人滿座,小生適逢其會,真正是三生有幸。”

忽然發現臨窗桌前,坐著三個器宇不凡的錦袍老人,忙又深深施禮,諂笑道: “原來三位老爺子也在座,難得啊難得,小生這廂有禮了。”

那三個錦袍老人理也不理,都扭頭望著宙外,假作沒有聽見。

柳寒山毫不在意,遙見正中方桌只有老夫妻倆,便大搖大擺,走了過去。

四名少女緊隨在身後,寸步不離。

柳寒山屁股剛挨著板凳邊沿,不知是誰突然重重吐了一口唾:“呸——”

這一聲好響,滿屋客人都嚇了一跳。

四名綠衣少女霍地按劍旋身,怒目注視著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