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琴也要一併扔了嗎?”
子安自小就知道他家公子雖然身為男子,卻是心比天高。外人用過的東西是絕不再碰的。
“不用了,先放著吧。”
子安看了連斐易一眼,暗自抿嘴笑了。
連斐易默默起身,憑著記憶彈出一段,卻始終不及展伊的悽美深情,不禁對著古琴發呆。
原本唐突了人家,想要賠罪,不想又弄巧成拙,越賠越罪,還勾出了自己的傷心事。展伊獨自對著天空,抹去眼角的溼潤,笑著安慰自己又不是多愁善感的小女孩。
稍稍收斂了心神。想起幾天都沒看見阿離,便前往別院探望。
展伊走進院子,發現阿離正獨自站在院子裡,手裡纂著那枚青銅的墜子。聽到身後有動靜,倏地轉過身,發現是展伊,眼裡的失望很快換成了譏諷。
“剛才那首曲子是你唱的?”
阿離的氣色看起來比前兩日好了許多。
“嗯。”
“我說呢;琴彈的像彈棉花似的!連樹上的鳥兒都給嚇跑了!”
“過獎過獎!”
展伊聞言滿臉黑線;心說我這是古今合璧;用彈吉他的手法彈古琴;你懂個屁!
“想不到為博美人一笑,你也學會了殷勤小意這一套!我還以為你只會死皮賴臉的欺負人呢!”
阿離紫色的眼眸裡寫滿了不屑。
“美人?……”
展伊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指得是連斐易,知道他誤會了卻也懶得解釋。
“你的身體似乎也好了許多,過些日子,我要去京都,你家在哪裡?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早已習慣了阿離憤世嫉俗的嘲諷,彷彿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他有仇似的,展伊不溫不火地問。
“京都?……我也要去京都投奔親戚的。”
“那好,過幾日我們就動身。”
三日後,展伊一行啟程前往京都。考慮到阿離的身體,展伊為他備了輛馬車。連斐易和子安另乘一輛。連斐易離開那日,城裡的老老少少傾巢而出揮淚為他送行,連斐易也時不時停下車揮手致意,將準備好的藥材分發給百姓;展伊看見幾個女人從連斐易手中結過藥後激動得差點羊角風發作口吐白沫;暗歎當年衛玠受歡迎的程度估計也不過如此。
初來乍到
一行人兩輛大車一路向南行;阿離懶懶窩在車裡閉著眼睛不說話。展伊百無聊賴;拿出提前做好的飛鏢盤掛在馬車上玩飛鏢;馬車顛簸的利害;展伊總是中不了紅心。
“哼”展伊聽見身邊的阿離發出一聲冷哼。
“想不想玩?”
“誰稀罕!”阿離挪了挪身子。
“難道是怕出醜?我發誓絕對不笑你!”
展伊一個人玩的無聊;正好逗逗阿離。
“誰怕出醜!要玩就要比賽;輸了的人願賭服輸!”
阿離最經不起別人激他;展伊的詭計果然奏效。
“好!”
阿離自然不是展伊的對手;只是每到展伊出手的時候;阿離就會很不小心地碰撞展伊一下;“看什麼看?是馬車太顛簸;你以為誰稀罕撞你呀!”展伊明知他耍詐也懶得追究;反正是消磨時間;兩個人玩總比一個人有趣些。
阿離玩的興起;一張小臉忽而沮喪失望忽而笑逐顏開忽而怒氣沖天忽而神氣活現;精彩紛呈的表情看得展伊甚覺有趣;更加變著法的逗弄他;看他不負眾望的呈現更多表情。
“你輸了;你輸了!”阿離興奮地嚷嚷;臉上難得泛著紅光。這一刻;展伊忽然覺得他也沒那麼醜。
“嗯;我輸了!”展伊很坦然的點點頭。
“願賭服輸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接受懲罰!”
阿離已經迫不及待地在腦海裡構思該如何懲罰這個大混蛋;大豬玀;以解他心頭之恨。
“呵呵;我只說過願賭服輸;我認輸了;可沒說過輸的一方要接受懲罰!”展伊看著阿離陰謀落空後;憤怒到快要爆炸的臉;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想陰她;門都沒有。
“你無恥;你賴皮;你……你是頭豬玀!”
阿理一張臉氣得通紅;憤怒地握緊了拳頭雨點般落在展伊身上;單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展伊真擔心他把肺給氣炸了。
忽然馬車一個顛簸;阿離一頭撞進展伊懷裡;一雙手好巧不巧支在展伊胸口。等阿離意識到之後;一雙手像被火燙了一般縮了回來。
“你……你……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