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滿臉驚恐之色,兩隻胖手高舉握爪,彷彿想要掀開棺材蓋,卻只在紙上留下了淺淺的指甲痕。
紅紙花轎裡是一個瘦小如猴的男子,穿著一身紅紙紮成的嫁衣,面上殘留著一抹痴傻的笑容,彷彿真把自己當成了待出嫁的新娘……
另一頭,好不容易甩開了群鬼的江晨,尚不知道身後的這段插曲,扶著牆壁大喘粗氣。
“下來!”江晨晃了晃肩膀。
他看著高小姐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不禁翻了個白眼:“你覺得這很好玩嗎?”
高小姐立即收斂了神色,雙手抱肩,可憐楚楚地道:“我只不過是太害怕罷了!我本來就是個嬌滴滴的弱質女流,我膽小又有什麼錯呢?”
她作勢揉眼睛擦眼淚,悄悄從手指縫裡觀察江晨的表情。
江晨本想罵她一頓,看她這副裝出來的可憐樣,又忍住了,觀察了一眼周圍,嘆道:“那個畫師就在這附近。”
“真噠?你好厲害!”
江晨搖搖頭,從懷裡拿出小秋的畫像。
在他的視野中,從畫卷上彌散出的粉塵煙霧,在這附近變得濃郁而密集,匯聚向遠處的一間碧瓦小閣樓。
他牽著高小姐的衣袖,跟隨這些痕跡,拐入一條僻靜的小巷,來到小閣樓下。
“他住在這裡嗎?你是怎麼知道的?”高小姐的臉上寫滿了好奇。
“直覺。”江晨說著,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樓上還有其他人。”
“是邀嬋大師邀請的漂亮女孩子吧,運氣挺好,比我們先來一步。”
“上去看看。小心點,這畫師有點邪門。”
樓梯沒有點燈,黑漆漆的,只聽見兩人低微的腳步聲。
二樓走道也是一片漆黑,頗有種陰森之感,高小姐緊張地握緊了江晨手腕。
兩人輕手輕腳地穿過長廊,轉過拐角,看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守在一個房間門口,房內隱約有燭光透出。
儘管高小姐放輕了腳步,仍被門口一人察覺,他戒備的目光掃了過來。
那是個面容俊秀的銀甲武士,約莫二十歲上下的樣子,手按佩劍,神情冷峻。
江晨擺擺手,表示沒有惡意。
“我們是來拜訪邀嬋大師的,他在裡面吧?”江晨輕聲詢問。
說話的同時,另一個女子轉過頭來,江晨看清了她的模樣,原來還是熟人,「飄香大盜」林水仙。
那麼想必房內正在作畫的兩人,就是林曦和邀嬋了?
林水仙也露出意外之色,上前湊近幾步,小聲道:“邀嬋大師正在為阿曦小姐作畫,你們稍等一會兒。”
江晨點點頭,又指了指漆黑的長廊:“怎麼不點燈?”
“這是邀嬋大師的怪癖,他作畫的時候禁止一切外界光線和聲音的干擾。咱們少說話,等阿曦小姐出來你們再進去吧!”
高小姐輕哼一聲:“架子倒是不小。”
對於林曦比自己先一步得到邀嬋大師的邀請這件事,她十分介懷。
四人等在外面,聽著屋裡偶爾傳來的細微聲響,一時沒再說話。
江晨半閉著眼睛,悄悄探出一縷神念,穿過門縫,窺視裡面的動靜。
但屋裡好像佈置了某種奇異的法陣,神念延伸半尺之後,就再難寸進,僵持片刻,竟似乎有一種被汙染侵蝕的感覺。
江晨趕緊把神念收回,喃喃道:“邪門……”
“哪裡邪門?”銀甲武士一直觀察著江晨,見他神色有異,開口問道。
江晨揉著腦門,默唸幾句《驅魔咒》,將那種被汙染的感覺揮散,“那屋裡的法陣,有點像某種祭祀儀式……”
銀甲武士面色微變,正要追問,忽然聽見屋裡傳來一陣長笑:“哈哈哈哈,大功告成!”
高小姐迫不及待地第一個推門闖進去,嚷道:“讓我看看,把小賤人畫成什麼模樣了?”
銀甲武士緊隨而入,瞧見林曦正活動腿腳關節,似乎並無大礙,默默鬆了一口氣。
江晨第一時間看向那名畫師,只覺頗為眼熟,略一思索,面上露出驚異之色:“弄月公子!”
這脫口而出的一聲,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那畫師眯起眼睛,撫了一把頷下短鬚,審視的目光投在江晨臉上:“你是……”
江晨道:“你雖然化了偽裝,但眼睛和眉心的距離沒有改變,而且你左邊眼角有一根眉毛是分叉的!我昨天在茶樓看到你的第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