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已如活死人;翟哲狼子野心;朝廷諸卿助紂為虐。聖上期盼各藩清君側如望穿秋水。”
張瑾涕淚齊下;如杜鵑泣血。
鄭芝龍收起血書聖旨;臉上陰晴不定;道:“且扶張公公去休息”
鄭鴻逵伸手夾住張瑾的瘦胳膊;不由他爭辯;拉著他往門外走去。
張瑾猶在高叫:“王爺是天下諸藩之首;可不能辜負了聖上一片苦心。”
鄭芝龍拿著聖旨;右手捻鬚;雙眉微皺;陷入沉思中。年初鄭彩從南京回來時;曾經給他轉述過兒子鄭森之言;此刻又重新迴盪在他腦海中。
“唉;若鄭森在此;當不會如此為難吧”
他想的越多;顧慮重重。
“這確實是我鄭氏的好機會;但只靠鄭氏一系;難以撼動翟哲在南直隸的勢力。若多爾袞不對江北明軍施壓;若吳三桂助朝廷一臂之力;若廣西的陳邦博拖廣東後腿;若大西軍被朝廷收服……”坐在那裡;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想的越多;越覺得成功的希望渺茫。
“翟哲已經收服了忠貞營;大西賊去年也曾向朝廷求降。廣西巡撫瞿式鋁是東林黨;廣西總兵陳邦博與我仇深似海;西南一系基本指望不上。”
想到最後;鄭芝龍長嘆一聲;道:“我只想在海上求富貴;奈何這等事總是找上門來。”
他才嘆完;鄭鴻逵從門口轉進來;興奮道:“王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休要胡說”
鄭鴻逵驚訝轉身鄭芝龍就已經拿定了主意。
“王兄可是擔心僅鄭氏起兵;不足以對抗翟哲馬?”鄭鴻逵一語點中鄭芝龍的心思。
“不錯這是大明朱家的事;退一步說;也是天下人的事;不僅僅是我鄭家的事。”
“王爺可讓命侍衛護送張瑾到廣西和四川走一趟;若這兩鎮都願意起兵;翟哲的死期便到了”鄭鴻逵臉色陰沉;壓低聲音道:“必要時刻;翟哲的對手;都是我們的朋友”
他說的是誰;鄭芝龍心中有數。
第614章 大西變
張瑾到廣西和四川轉一圈;至少需要兩個月;等訊息再傳入福建又要一個月。
三四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依照明軍在江北這種拉鋸戰的局勢;唯有陝西變數最大。如河南和江淮;短期內無法分出勝負。
鄭芝龍加緊派斥候往南京和揚州探聽訊息;他心非常矛盾;希望朝廷的兵馬吃一次敗仗;又擔心自己玩火**;弄翻翟哲後擋不住清虜兵馬。
揚州府。
陝西的捷報才送到江南;翟哲正沉浸在左若攻佔西安的喜悅。他把密令發給左若後;沒有對身邊任何一人提及此事。獨自做的決定;所有的壓力由自己一人承擔。
高郵行營逢勤等諸將奉命來揚州城議事;聽聞捷報後向翟哲賀喜。
左若軍善戰勇猛;但做出湖廣軍穿越河南偷襲陝西戰略決策的是大明的晉王大將軍。
稍有戰略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來;大明重新控制陝西的意義有多大。這實際是把西北所有反清的勢力連在一起。
逢勤道:“左將軍挺進陝西;偷襲西安成功後已奠定了基礎。只是陝西貧瘠;又是清虜的眼釘肉刺;今日的日只怕不那麼好過”
翟哲信心十足;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清虜已失民心。剃髮令後;漢人降將不斷反正;蒙古也在草原騎兵;左若能得蒙古之助;必能在陝西站住腳跟。”
“本王在揚州斬殺女真降卒;凌遲多鐸後;諒多爾袞也不敢調淮安的兵馬北上!”
李志安拱手行禮;出列道:“王爺決勝於千里之外;吾等佩服”他此言一半是奉承;一半也是真心。
大明的戰事是各位將軍和總兵一場場打下來的;但大明的戰略決策全出自翟哲一人之手。
翟哲沒有斥責李志安明目張膽的拍馬屁;但也沒有表現的太得意。他不想給軍武將留下一個嚴苛的印象。
打了十幾年的仗;他越來越期盼天下太平那日。斬殺四千女真人;也挽不回揚州幾十萬百姓的性命。
“左若兵進陝西;我已上奏朝廷;任左將軍為陝西提督。”
帳下諸將聽聞翟哲此言各自現出羨慕之色。原本大明武將升至總兵;再無進一步的空間。現晉王把冊封將軍當做常態;給諸位總兵一個念想。現在又把將軍直接提升為提督;成為名符其實鎮守一方的督撫;這本是官才能擁有的地位。
“將士的功名利祿都是一刀一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