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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葛峰何在?”

“已經搜過了,葛峰並不在旺順閣內。我立刻回堡向守備大人覆命。”弓辰知道這個集子裡的人不是他能夠得罪的,連忙把上官抬了出來。

翟堂仍然一副死人表情,怒道:“欺負我旺順閣嗎,我會向宣府的尤總兵和沈巡撫告知此事的。”

山西的這些商號不僅把茶葉從福建、湖廣運至草原,也將糧食米粟從江南運到宣府大同邊關,這些生意有的賺錢,有的只是鋪路,但也正是這些生意才讓張家口集鎮處於一個超然的存在,這個集子裡的人牽涉到了太多的利益,一個守備還真惹不起。

第8章分裂

翟哲這些年在這個集子裡做的唯一有用的事就是交朋友,三教五流、只要值得一交的翟哲都不會錯過。交朋友就意味著要花錢,翟家在山西也是排的上號的富商,他掌不了權,但手頭上卻不會缺錢花。再說了他花的那點錢與大哥孝敬宣府的總兵、巡撫相比,也就是九牛一毛。

翟哲的那些朋友翟堂並不是都熟悉,但弓辰他還是知道的。翟堂自己不會結交那些手無實權,粗鄙貪婪的邊兵,但並不表示他認為那些人毫無用處。現在他摸不清楚是弓辰在徇私還是葛峰真的已經不在旺順閣內了,也不好太過分的訓斥。

這邊正在說話的功夫,便聽見集子的東北角喧鬧聲又起,有人大喊:“葛峰跑了!”

翟哲心頭一緊。

弓辰立刻翻身上馬,說:“我奉命追捕嫌犯,先行告辭!”逃也似的帶騎兵往集子外東北角奔去,他巴不得有個機會能脫身。街道當中的行人早空,騎兵片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翟堂背雙手走進大門,請範永鬥和翟哲走進自己的書房,還不待落座就問:“葛峰在哪裡?”

“走了!”

“你把他放走的!”翟堂的聲音中帶有點怒氣。

翟哲點頭,說:“聽說官兵入集,我感覺不妙就讓蕭之言送他從後門走了。”

範永鬥在一旁皺起眉頭,隨後又舒展開,說:“走了也好,其實就算黃驊把他抓過去,我也有辦法讓他放人!”正是張家口的守備。

翟哲問:“商號行會商討有什麼結果嗎?”

翟堂兩眉之間稍稍一弓,這些事不是翟哲適合問的。

範永鬥神態輕鬆回答:“有七家商號站在了我們一方,其他人尊重盧東家的意思。”

行會分裂了!翟哲並不驚訝,分裂的兩派不是仇怨,最直接的原因是他們更看好蒙古還是遼東的金。

“大多數人認為無論草原這場戰爭是土默特部落獲勝還是察哈爾部落獲勝,張家口出塞的道路還是由蒙古人控制。”範永斗的語氣中暗含一絲自得之意,接著說:“但翟東家和我都認為這場戰爭已經改變張家口的局勢,商號的希望在東邊。”

商人的眼光真是精明的可怕,即使沒有後世的記憶,翟哲也會認同範永斗的看法。察哈爾全蒙古的宗主部落,也是全蒙古最強大的部落,土默特人雖然富庶,但有錢和能戰是兩碼事,就像大明在遼東對女真也是**連敗。不管林丹汗率部西遷的目的是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察哈爾西遷的直接結果就是大明薊遼之外的朵顏草原的空間被開啟了,女真人的是不會錯過這裡的,這麼多年來這部戰爭機器一直謀求在蒙古的擴張。

葛峰在逃,此間事暫告一段路,範永鬥還有一堆事務要處置,拱手告辭說:“我先行告辭,給旺順閣帶來了麻煩實在是歉意,但翟東家是不會後悔與我合作的。”他話中自信滿滿,感染力十足。

兩人送他出門,翟哲看著範永斗的背影離去,這樣的人物在哪裡都不會被埋沒的,低調的時候讓人想不起來他,機會出現的時候行動毫不拖泥帶水。

大明的官兵仍在集子的東北方向忙碌了幾個時辰毫無所獲,自行歸堡去了,到了天色變黑,翟哲也沒等到蕭之言回來。

葛峰與很多馬賊都有聯絡,蕭之言也曾在草原闖蕩過,翟哲還是有些擔心他們的安危。

三四天過去,集子裡表面上慢慢恢復了平靜,整個事件的主角葛峰好像被大家遺忘了,他其實只是點燃了雙方矛盾的導火索而已。但大明境內,原本行人寥寥的商道忽然又變的熱鬧起來,各項物資源源不斷的被運直與集鎮毗鄰的宣鎮,分裂的雙方都在籌建商隊。每天都有信使走出集市奔向草原,聯絡可靠的部落和朋友。

大盛魁的內宅,外面護衛守備森嚴,屋內八個人圍圈而坐,讓整個房屋顯得擁擠。角落裡一個正在燃燒的爐子讓整個屋子都很溫暖。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