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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儘管她是有思想準備的。

整個下午,杜晴都在為馬文伯的後事忙碌著。他讓馬倩什麼也別管,只需靜靜地在父親身邊守靈。他到樓下的公用電話開始打電話,一口氣打了十幾個電話,不知都安排了些什麼。然後他回到樓上房間裡,靜靜地坐在馬倩的身邊。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馬倩問他。

“沒事,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馬倩將信將疑地看看他,在她的心裡,她對他的工作能力是絕對有信心的。現在這一切也只有聽他的安排了。

不一會兒,瑞濤和季芳到了,手裡拿著買來的毛筆、墨汁和好多白紙。

“好了,瑞濤,你把這些放下,去辦理死亡證和大殮的具體日子,有時間的話把豆腐飯也一起定下來。不準用季芳的車子,她要在這裡陪馬倩。去吧!”這就是杜晴的辦事風格。

不一會,葉培君葉姐也來了,她是來幫杜晴佈置靈堂的,葉姐寫得一手很漂亮的毛筆字。在杜晴的具體佈置下,又有葉姐的毛筆字配合,不一會,一個像模像樣的馬文伯的靈堂已經佈置完畢。

沒想到,暑娟和邱剛竟然也到了。原來是杜晴打電話給暑娟的哥哥暑成,讓他妹妹快點過來的。

鄰居們知道後也來了很多人,原來這個冷冷清清的家,一下子熱鬧起來。

當天,馬倩通知了舅舅和舅媽。至於麗萍,馬倩只是告訴了她父親大殮的具體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節哀順變

一個星期天的上午,馬倩獨自一人坐上滬朱線公交車,來到了坐落在上海西郊區的衛家角公墓。

這裡存放著馬文伯的骨灰。

當時的墓地還沒有現在這樣普及,一般上海市民去世火化後,都被安放在室內的公墓裡。

這種公墓的形式就像現在超市裡的貨架,每一個骨灰盒佔有一定比例的空間,每年的清明和冬至,死者的親人們就到這室內公墓的場所來祭掃,來憑弔。

馬倩帶了兩塊潔白的手絹,她認真仔細地把父親的骨灰盒擦得乾乾淨淨;又添上幾個蠟質的香蕉和蘋果,然後對著父親的相片,傷心的哭了起來:

“爸爸,我可是真的想您啊!”

哭聲悲切,令人斷腸。

也不知哭了多長時間,她身後早已站了個青年,手裡捧著一盆塑制的小型松柏盆景,一聲不響地站在她身後默默地看著她。

看她哭得如此的傷心,也沒有上前去勸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一直等到她哭得有點精疲力竭了,他才上前把那盆松柏放在馬文伯的骨灰盒旁,然後再去把她攙扶著。

“是你?杜晴,你也來了。”她說得有氣無力,似乎並不感到驚訝。

“是的,今天是星期天,我打電話到你家,叫電話的阿婆說你家裡沒人,我猜想你會到這裡來,就趕來了。走吧,你已經足足哭了兩個多小時,我本來想上前勸你,但想想還是讓你哭個夠吧,把你心中的苦水都哭出來吧,這樣也許你心裡會好受些。但是,馬倩,你應該知道,過度的悲傷,對你自己的身體也會受傷,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你今天不是有個會議要開的嗎?”她擦著淚水說。

“會議不重要,都是頭頭們的長篇大論:雖然我們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我們依然存在許多不足之處……都是老一套,會議開到一半我就溜出來了。”

“是季芳開車來的?”

“是的。”

“你怎麼不叫她也進來見見爸爸呢?平時爸爸很喜歡她的。”

“好的,我現在就去叫,你稍待片刻。”說完他飛快的奔了出去。

幾分鐘後,季芳就跟在杜晴的後面過來了。

馬倩把她領到馬文伯的骨灰盒前,聲音沙啞地說:“爸爸,您看,季芳也來看您了!”

“馬伯伯!”季芳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女性似乎大都是這樣,“您安息吧!馬倩跟著表哥會幸福的,我也會盡力照顧好嫂子的。”

三個人默默地走出來,都沒有了言語。然後又都默默地上了尼桑車。

“去哪裡呢?”季芳問。

“問馬倩吧。”杜晴說。

“回家吧。”馬倩還是有點傷感地。

“不行,你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臉色都變黃了,人也憔悴了,還是出來散散心的好。季芳,開到長風公園去。

“知道了。“

杜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