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上握著的尖刀狠狠地捅進季曉妍的胸口,並快速地猛刺了四五刀。季曉妍那因驚恐而擴大的雙眼在短短几秒內便失去了光彩,她的身子慢慢滑了下去,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為她送葬的,是一首英文搖滾曲。
黑衣人不緊不慢地把沾滿鮮血的黑色外套脫下來,把它連同那把刀一起裝在一個塑膠口袋裡,然後走到窗前,開啟窗戶,順著牆邊的管道爬了下去,最後消失在黑暗中。
十點過的時候,季曉妍的母親從房間走出來,聽到女兒的房裡還放著勁爆的音樂,走到門口去敲門道:“曉妍!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把音響關掉!”
等了一會兒沒有迴音,母親生氣地捶門:“你聽到沒有!把音樂關了,要不一會兒鄰居都找上門來了!”
季曉妍的父親從臥室裡走出來,怒吼道:“她今天到底要幹什麼!胡鬧還沒個完了?”
母親說:“你看,門鎖了,又不理我們,還把這些難聽的音樂放那麼大聲——她今天真是太不像話了!”
“你去把鑰匙找來開門!”父親氣得滿臉通紅,“我看她還真是反了不成!”
母親回自己臥室去,從床頭櫃找出女兒房間的鑰匙。她快速地走到門前,用鑰匙開啟房門,推門而進。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壓過了房間裡的搖滾樂。
第十章
魯新宇隊長和他的兩名助手趕到季曉妍家時,季曉妍的母親在巨大的悲傷中不能自持,痛哭地幾近昏厥。季曉妍的父親神色呆滯地坐在沙發上,像是才做完一場噩夢,還沒能完全清醒。魯新宇走過去叫了他好幾聲,他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木訥地望著警察——女兒死亡的打擊彷彿令他變成了一個痴呆症患者。
魯新宇亮出自己的證件,並向季曉妍的父親問道:“你女兒是在哪裡遇害的?”
季曉妍的父親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轉過頭,望著女兒的房間。
魯新宇對兩個助手使了個眼色,說:“走,去看看。”
三個警察來到季曉妍的房間,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地板上的死者。一個女警察用相機對死者和周圍的現場拍了幾張照。魯新宇走到死者面前,觀察了一下她胸口前被尖刀所刺的幾個傷口,然後看了看死者正對著的、大開啟的衣櫃門。魯新宇捏緊拳頭,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又是一起同樣的兇殺案!”
一直和魯新宇一起辦這個案子的大個子警察走過來說:“很明顯,又是那個‘衣櫃殺手’乾的。”
魯新宇在房間內左右四顧,指著衣衫整齊的死者說:“發現了嗎,現場沒有被盜竊的跡象,從死者衣裝穿戴完整來看,她也沒有受到過性侵犯——一切都和上次梁婧之被殺時的狀況一樣。”
大個子警察說:“這個兇手既不為財,也不為色,但殺死的又全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只有兩個可能。”魯新宇說,“要不就是仇殺,要不就是心理不正常的變態者所為。”
“你覺得哪種可能性大些?”大個子警察問。
“第二種。”魯新宇分析道,“如果是仇殺,下手的地點和方式就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要採用事先躲在衣櫃中再伺機殺人這種麻煩的方法;而心理不正常的兇手往往才會採取同一種特殊的、固定的模式來行兇。”
“嗯,有道理。”大個子警察點頭道。
這時,那個女警察走到窗子邊上,仔細觀察了一陣,說:“隊長,窗邊正好有根管道,兇手在殺人之後肯定是從這裡逃走的。”
“嗯,這裡是三樓,又沒有裝防護欄,兇手要作案太容易了。”魯新宇說。
大個子警察在季曉妍的衣櫃中翻了一會兒,找出一件校服,遞給魯新宇:“隊長,你看。”
魯新宇接過那件校服,在衣服的背後看見“華陽高中”四個大字,皺起眉望著大個子警察說道:“又是華陽高中的?”
“對,和上一個受害者梁婧之是同一所高中。”
魯新宇放下衣服,走到客廳去,問季曉妍的父親:“你女兒叫什麼名字,在哪裡讀書?”
季曉妍的父親精神恍惚,全身的精氣神像是被抽乾了似的,一動不動地坐著,沒有回答魯新宇的問題。
魯新宇提高嗓門說道:“你們悲傷難過我理解。可是如果你們希望儘快抓到殺害你們女兒的兇手,就請暫時節哀,配合我們警察的工作。”
季曉妍的父親緩緩抬起頭來:“警官,我女兒叫季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