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而已。
辛辣嗆鼻的液體順著口腔和鼻腔朝胃部湧去,冰冷的液體,卻又猶如岩漿那樣,分不清是灼熱還是冰涼。
“真是太難看了啊,你現在這個樣子。”
“咳……!”
蘭瑟咳嗽了起來,原因是酒精。事實上,他完全受不了酒這種東西,度數稍微一高的話就沒法子了。
“聽好了——”
男性與女性的立場彷彿突然轉化了過來,柏川猛地一把拉過了蘭瑟,揪著他的衣服領子說道:
“——易塵的事情,那既不是你的過錯,也不是我的過錯。唯一應該被怪罪的人是那些真正犯罪的傢伙,是科研所的諾亞,還有黑色獵犬的艾雷斯。別想做那種什麼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的角色,難道你覺得這種設定很帥氣嗎?我可不覺得啊、一丁點兒都沒有啊,真是個娘娘腔的騎士大人,要是之前那樣的話我還稍微會佩服你一下,不過現在的你可真是太難看了啊!!”
“……”
就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蘭瑟在思考的問題,究竟是不是他的過錯?他得出的結論是,就是蘭瑟自己的過錯。現在仔細想想的話,果然這個的答案包含了太多情緒化的東西了吧。
“反正,易塵那個傢伙現在也沒事了。”
柏川鬆開了蘭瑟那被揪住的領口,但沒有放鬆對他的壓迫,兩個人的臉近得只差幾張紙頁的厚度了。
柏川繼續說著:
“既然那個傢伙沒事的話,你也就稍微對自己輕鬆一些吧。不管怎麼說,喝到爛醉的戒律都給破了,還差這麼一點兒程度的破戒嗎?”
說完之後,柏川對蘭瑟眨了眨眼睛,然後又做了一件或許連她自己都覺得大膽的事情。
柏川,她輕輕的吻了吻蘭瑟的額頭,然後——“那麼,就到此為止了。”她說道。
這是一種儀式。
一種象徵著他們兩個已經不再對立的儀式。
但也就只是達到這淺薄的地步就為止了,正如同鏡子一樣,修復了,但還是留下了傷痕。
“稍微清醒了一些了吧?”
“……”
柏川終於從蘭瑟的身上離開了,她開啟了自己的通訊器,在號碼撥通之前,柏川說:
“今後,我們就繼續當朋友吧……就只是朋友而已了。因為我現在已經決定了……在今後,我將會是易塵的女人。蘭瑟……雖然我們兩個曾經有在一起的可能性,但那個可能性已經是零了。我已經搞清楚我應該和誰在一起了,那麼……你清楚了嗎?你知道自己這幅模樣,誰才是最擔心你的人 ?'…99down'”
“我……”
還不待蘭瑟把話說出來,柏川的談話物件已經改變為通訊器的另一頭友人了。
“喂~啊,蕾蒂,現在方便接電話嗎?嗯?午餐時間?那正好,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說一下,有關於蘭瑟……啊,他的病情好像有些惡化了,你最好過來看一下。”
說到這裡之後,她就啪嗒一聲掛掉電話了。
“機會已經給你創造了哦,蘭瑟。我這一次可是少有的背叛了一次同性友人啊,接下來就看你的男子氣概了,如果庫存不夠的話就用我給你帶來的伏特加吧!”
第四百六十四節 在漠區的易塵
柏川給了蘭瑟一些推動,這個時候他必須要一些來自外界的動力才能走出陰霾。
要說到對男性的動力的話……啊,無非就是酒和女人吧。
酒呢,酒這種東西就是給予人類勇氣的東西,所謂酒壯慫人膽……好想以前就有這種說法吧,然後就是女人了……作用的話,大概就是……慰藉……之類的嗎?
總而言之,柏川一直在心裡面對自己說,她所做的可不是什麼坑人的事情。畢竟最近也聽到不少蕾蒂和她談論蘭瑟的事情,除了擔心他的近況之外,似乎也有些抱怨蘭瑟是個不懂情趣的傢伙。
就是那個吧,【那個】——也就是說,時機差不多成熟了,而這個傢伙卻連牽個手都會感到臉紅。因此這一次,不是惡作劇的目的,而是出於友人視角的考慮,柏川決定對蘭瑟採用一些強硬的手段。
酒後亂性……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詞彙,不過蘭瑟現在需要這個。所以柏川才會給他帶來伏特加當做伴手禮,蘭瑟雖然酒量不怎麼樣,但畢竟是鎧師的體質,因此得用烈酒。
不過,結果稍微有些出乎意料就是了。
似乎……量稍微大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