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員外胖大身軀死命掙扎,李佑心裡暗爽。你三番兩次的在親事上戲弄我,好像我成了你家不要的剩貨似的,讓多少人看了我家笑話。若不是老爺我創了大名聲出來蓋住這些恥辱,我家在鎮裡還抬的起頭麼?
又等了些時間,漸漸地天亮了,那五人的口供均已寫好,並都畫了押。李佑拿著口供隨意翻了翻,便往公案上一摔,大喝:“人證俱有,關員外還有何話!”
為什麼老天如此不開眼!關員外憤激的覺得比戲裡的竇娥還冤。他知道李佑這兩日不在巡檢司裡,今夜又是侄子當班值夜,便覺得萬無一失,撈了這一大票就收手,以後李佑也不能把他怎樣。
想的很好,如果這樣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但關員外又不放心別人,怕被佔了便宜,想著沒什麼風險就親自來碼頭盯著卸運鹽貨。誰料到突然有官兵來圍捕,他體胖跑得慢,被捉個正著。最後別人都沒事,就他要倒黴。
“李家小兒你公報私仇天理難容!”關員外忍不住喊道。
此人性子魯直的缺心眼麼?這般狀況了還不知道低頭求饒,嘴硬就能怕了你?李佑喝道:“人贓俱獲,猶敢咆哮公廳!左右上夾棍!”
下意識伸出手去卻摸了個空,這不是縣衙,他也不是知縣,公案上更沒有籤牌和驚堂木…
旁邊兵丁也為難道:“老爺,本司沒有夾棍。”
巡檢司只是個巡查抓捕機構,最多可以簡單初審,沒有斷案判刑的權力,所以常見刑具也不齊全。
這哪裡難得住李巡檢,夾棍沒有棍棒總該有的,便又命道:“依照律令判罰,慣例有脊杖一百!本官做主,先罰了此刑,而後上解縣衙。縣尊責怪下來,有本官一力承當。”
李佑的確是個很會機巧變通的人…即便關家有門道告到天上去,查下來最多一個署理巡檢李某行為偶有失當,罰一年半載的俸祿。販了兩千斤私鹽該流放三千里的犯人哪有什麼人權。
“不要!”關書吏突然從側門衝進來,跪在地上哀求道:“念在同一鄉里的面上,求大人放過屬下這叔父!我肝腦塗地也要報答大人恩德!”
一個大男人高喊不要…岳父這都找的什麼心腹?不過也就膽小懦弱的人才能叫岳父這種人放心罷,李佑不屑想道。
又聽關書吏說:“大人和我叔父之間嫌隙,也是由老巡檢而起,當初老巡檢也是答應過代為說和,不如先問過老巡檢。”
關書吏這真是急的糊塗了,正說到李佑新官上任的忌諱處。
小小書吏也敢拿岳父這前任來壓我,真以為我好說話?李佑突然有意大聲道:“關先生你是舉報有功的,說定查到私鹽後分給你的數量不會變,但請放心。這時候就不要管你這觸犯國法的叔父了罷?又不是你的親父。”
李佑蓄意挑撥的話出了口,那邊關員外聽了心裡一想,難怪李佑今晚突然出現壞了好事,再次怒從心頭起,破口大罵關書吏道:“吃裡扒外的狗賊!老夫瞎了眼才找上你這奸人出主意!你出賣長輩,家法族規不會放過你的!”
“大膽人犯!竟敢當堂辱罵本署的用員,左右何在!還不行刑!”得逞的李佑喝令道。
眼看堂上的兵丁持棍棒就要打下去,關書吏連滾帶爬的護住叔父,卻被叔父唾了一臉,也顧不得擦,對李佑叫道:“大人!屬下願做媒人,將叔父家裡堂妹說與大人為妾賠罪,懇求大人放過叔父!”
關書吏還是有幾分心思的,他知道李佑和叔父的仇怨因何而起。俗話說得好,解鈴還真須找到那個繫著鈴子的人。小女子反正都是要給別人的,還是救出叔父划算,私鹽夠了兩千斤可是要流放三千里的!
“狗賊!狗賊!狗賊!”聽到侄子這話,關員外神色極度猙獰的對他罵道:“你害了老夫還不夠,還要去害我女兒!喪盡天良!無恥!無恥!”
李佑微微一愣,腦子裡又閃現出那張驚鴻一現的容顏,具體細節可能有所模糊了,但記憶裡那份端莊沉靜的神韻卻是十分深刻,在他見過的女人裡獨此一位(這廝出身太低見識過於單一)。若要讓他自己挑妻子,不看家庭背景,這個才是心目裡的最佳人選。
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已婚巡檢李佑把雜念丟擲腦外。
欺男霸女這個詞,前半段他倒是可以去幹。但後半段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用強容易壞了風流名士的美譽,誰聽過那個風流才子明著(暗中不知道)搶民女的?這年頭帶色的訊息傳的最快了,遮掩都遮掩不住。再說這方面他也真不缺,還是算了。
李佑的想法是,打了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