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怪他?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善良的人,玫果什麼也沒再說,只是將他攬得更緊,不知為什麼,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這樣的生活只怕不會太長久了。
心裡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仰起臉,凝視著眼前的俊顏,心裡恍惚,踮了腳,去吻他的唇。
剛剛一觸,腿上一重,低頭卻見小饅頭抱著她的腿,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二人,“孃親親爹,羞羞。”
玫果臉上一燙,豎了眉,“饅頭,閉眼。”
小饅頭當真閉了一隻眼,另一隻眼卻半眯著偷看。
玫果哭笑不得。
瑾睿笑著放開玫果,將小饅頭抱了起來,“爹爹也讓你親親,可好?”
小饅頭溜圓的眼一亮,樓了瑾睿便親,將兩手的泥巴盡數擦在了瑾睿墨綠的衫袍上。
玫果知他素來酷愛乾淨,忙伸手拍他身上的泥,他抬手攔下,“不妨。”
小饅頭轉身又摟著玫果脖子,大大的親了一口,嘻嘻直笑。
玫果和瑾睿相視一笑,心裡的煩悶,頓時消散不少。
末凡緊緊握住那塊碎布,思潮湧動,良久方慢慢平復,展望四周,一幅幅地圖在腦海裡閃過,垂著的眼眸驀然抬起,望向冰河下游方向,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如飛而去。
穿過一個個村鎮,細細打探,都說三年前,不曾見過一個白衣的美貌女子到過村裡,踏過十來個村莊,玫果全無訊息,奔波了好幾個時辰,眼見天色已晚,只得就近尋了個客棧住下。
他生得相貌俊雅脫俗,器宇軒昂,行在路上,難免有許多姑娘婦人駐足觀望,不時有片言碎語飄進他耳中。
“只道睿大夫論俊美,已是天下無雙,不想世間還有如此俊雅的男兒。”
“他雖不如瑞大夫貌美,不過那氣質,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神仙般的男子……”
“……”
“……”
末凡對她們的風花細語自是沒有興趣了,但那睿大夫之名卻讓他無法忽視,相貌俊美至此,醫術又好的,難道是瑾睿?
乘小二送來酒菜時,溫言問道:“小二哥,不知大家所說的睿大夫仙居何處?”
小二擺放著飯菜,“在這兒過去一日路程的三不管地帶的玉樹村,客官是去求醫嗎?睿大夫只有上午出診,您要去的話,還得在玉樹村住一宿,第二天早些去等著。”
末凡取了些碎銀給小二,“那睿大夫是玉樹村本地人嗎?”
小二得了銀子滿心歡喜,自是無話不說,“那不是,睿大夫大約四年前才到此地。”
四年,正是瑾睿離開弈園的日子,心裡已定了七七八八,“他只上午出診,那是為何?”
“以前也是全日出診的,自從三年前,他的妻子來了,他每日要給妻子治眼,再加上他妻子有著身孕,十分不便,所以下午就不出診了。”
末凡心裡猛的一跳,三年前,面上不露聲色,“他妻子眼睛不方便嗎?”
小二嘆了口氣,“說來可惜,我們從來沒見過那美的女子,可惜是個瞎子。”
“瞎子?”末凡心裡泛起失望,這就不對了,只怕不是他了……
“嗯,瞎的,那麼美,又有絕世的醫術,可惜看不見,上天真是瞎了眼啊,可惜,可惜……”
末凡剛沉下去的心又是猛的一跳,“睿夫人也會醫?”
“豈止是會啊,可是神醫啊,除了睿大夫,從來沒見過醫術這麼高的人,還是個女子。”
末凡心一緊,不自覺的抓住小二的手腕,“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小二手上一痛,“哎呀”一聲。
末凡這才察覺,忙鬆開手,“對不住,你說的人很像我一直在尋找的友人。”
小二見他和顏以色,才揉著手腕,接著道:“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末凡見也問不出什麼了,道了謝,胡亂吃了些飯菜,早早睡下,第二日天未亮,便匆匆上了路。
遠遠望見一處村莊,按地圖所示,正是那三不管的玉樹村,村莊一角的山角下籠在薄霧中,薄霧中隱約見竹林密佈,竹林邊依著一個貧家小院,那景緻似曾相識。
他拉住馬頭,沒進村莊,遠望著那竹林邊小院,這地方明明不曾來過,為何如此眼熟?
細細思索,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曾經夢見過一個孩兒喚他爹爹,夢中不遠處的景緻便是與此處一般無二,難道那夢有什麼深意不成?
迷惑中,調轉馬頭,慢慢向那片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