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吧。”
亞伯:“……”
書玉在房間裡走了走,越發覺得孤單無聊。窗外依然下著大雪,不曉得那斯文敗類去了哪裡,若他出了小樓,不知帶沒帶傘,天這麼冷,他的大衣卻留在了屋子裡……
她越發覺得自己成了深閨裡頭的怨婦,索性披了外套,也出了門去。
一邊闔上門,她一邊暗暗對自己道,她才不是要出門找那斯文敗類呢。
樓道里靜悄悄,大雪天陰令走道里的光線都昏昏沉沉。
她想了想,這樣的天氣裡辜尨總不會出小樓吧,於是她順著樓梯往上走。她記得樓上有個小天台,興許辜尨去了那裡。
木質的樓梯吱吱呀呀,她扶著樓梯小心地往上走。
天台外風聲呼呼,她拉開擋門,走了出去。
她站在天台的迴廊上,左右看看,沒有辜尨的身影。迴廊四面圍著個小天井,天井裡落滿了雪。
看來,辜尨不在這裡啊。她有些失落,正要轉身往回走,卻聽見前方的天井裡有幾聲響動。她站在廊柱後,眯了眼望向天井裡。
這一望之下,她不禁一愣。
大雪中,立著兩個人影。一白一黑,一高一矮。
因天色昏暗,她先前竟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大活人。
她凝神看去,訝然發現那黑色的人影像極了夜十三。
雪光折射了那人的金屬鐵臂,竟真是夜十三。
站在夜十三面前的那人,白衣長袍,赫然是禮宮秀明。
他們在這天台上做什麼?
突然,夜十三一個暴起,一掌襲向禮宮秀明。
禮宮秀明竟不躲不避,生生受了夜十三這一掌。
變故不過須臾之間,書玉還來不及反應,就見血地上漾開了殷紅的血花。
夜十三的掌心裡有匕首。
此刻,那匕首正穩穩地插在禮宮秀明的胸口。
血順著白衣往下淌,禮宮秀明卻好似毫無知覺。
禮宮秀明嘴唇開合了幾下,不知對著夜十三說了什麼,只見夜十三猛然握住那柄匕首,一個旋轉似的的深剜,竟似要把禮宮秀明的心臟給挖出來。
書玉躲在廊柱後,捂著嘴不敢妄動。
她驀然想起了夜十三在雪地佛尊前對她說的那番話。
“倘若我來小鴛鴦天就是為了殺一個人,你還會這麼想麼?”
原來夜十三不是開玩笑,她來到這裡,當真是要取走一條性命的。
震驚之餘,書玉的腦海中拂過了一個念頭。禮宮秀明的身手應是不差的,怎麼就任憑夜十三把他的心給剜走呢?
再這麼下去,禮宮秀明是要沒命的。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暗紅的血在蒼白的雪地上帶著令人心驚的刺目。
不知過了多久,禮宮秀明踉蹌了幾步,倒地不動了。
夜十三立在原地,垂頭睨著地上的禮宮秀明。少頃,她走上前踢了踢他的身體,又試了試他的鼻息,這才足尖輕掠,幾個起落離開了小天台。
一時間,天台上只餘了倒在血泊中的禮宮秀明和躲在廊柱後的書玉。
書玉驚疑不定。禮宮秀明……那個莫測的白毛雕鴞的主人,就這麼死了?
悄無聲息地死在了無人問津的天台雪堆裡?
她不禁有些恍惚。
平素她若見人這般倒在血泊裡,一定要上前施救。可此刻,她卻遲疑了。
她不知道禮宮秀明到底是不是那個幕後人。
倘若他是,那麼她將救下一個大麻煩;倘若他不是,那麼她將良心不安。
內心掙扎了許久,她決定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廂房去。
縱然她一輩子受良心折磨,也不要將辜尨置在危險的境地。
哪怕這只是一個可能。
她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虛空中傳來撲稜聲。
一回頭,她便見那隻碩大的白毛雕鴞自天幕緩緩下落,最後停在了禮宮秀明身上。
昏暗的天色裡,越發凸顯得雕鴞的眼熒熒泛著冷光。
那一對鬼火般的眼,似有靈性般直直盯著書玉。
書玉心裡一咯噔,加快了步伐,踉蹌著跨入了樓道內,一反身拉緊了身後的擋門。
擋門一關,阻住了身後的風雪,也隔絕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定了定心神,緩緩走下樓梯。
快要走到廂房門口時,她忽地一個眼花,竟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