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搖椅上閉目小憩。
恆汐睜開眼,彎了彎眉目:“書玉,你來了。”溫和熟稔; 彷彿書玉是個常客。
書玉坐下來; 掏出繡花針盒:“大當家; 一隻貓把它叼走了。貓被毒死了,針盒被我撿到了。”
恆汐忽然斂眉,握住她的手細細檢視:“你有沒有事?”
書玉沒想到恆汐竟是這樣一個反應,愣愣地答:“沒事。”
恆汐鬆了一口氣。
“您不懷疑是我偷了針盒?”書玉問。
恆汐笑了:“你連釦子也縫不好,偷來做什麼?”
書玉啞然,這個理由實在輕淺。她曉得褚庫爾家族的祖傳繡花針有多大的價值,無論會不會針線活,都有人想要獨吞。
恆汐看著她,溫和道:“我知道,你不會。”
書玉不明白,恆汐的篤定從何而來。
恆汐拍了拍身邊的矮塌:“坐過來,我教你針線活。”
書玉呆了呆,這話題轉變得有些快。
“別愣著,女孩子學一學總是好的。以後你給辜先生縫縫補補,也不至於拿不出手。”恆汐道。
於是書玉坐在了恆汐身側,看恆汐給她示範,完全忘了此番的來意是安撫褚庫爾大當家遺失繡花針後的情緒。
恆汐手很巧,書玉看得認真,可一輪到書玉拿過針線,針下的布帛又變得亂七八糟。
“我實在沒有天賦。”書玉哀嚎。
恆汐拍拍她的腦袋:“別沮喪,你不是沒有天賦,是還沒有開竅。你奶奶當年也開竅得晚,但繡功卻是最好的。”
書玉好奇:“我奶奶,是個怎樣的人?”
恆汐一時語塞。半晌,她緩緩道:“恆宜,是個很倔強的人。可是心又太軟,最後把每個人的心都傷了個透,自己也不好過。”
書玉一愣。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恆汐忽而轉頭看向書玉:“你爺爺是怎麼評價你奶奶的?”
書玉想了想,答:“爺爺從來不說和奶奶有關的事,我也從未見過奶奶的照片。我對奶奶的瞭解不多。”
恆汐有些愣神,繼而輕輕地笑了:“這樣啊。”
“我奶奶……是怎麼和我爺爺認識的?”書玉忽地起了八卦的心思。
恆汐彎了彎眉眼:“哦,很巧合。我們褚庫爾家族招親不拋繡球,拋的是繡花針盒。每一個褚庫爾家的姑娘臉上都會紋上代表自己的花,”她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眼角的金盞花,“還擁有一個刻著代表自己花樣的繡花針盒。招親的時候,針盒砸中哪一個褚庫爾家的兒郎,就嫁給誰。”
書玉瞠目結舌,這也太草率了吧。
恆汐瞥了她一眼,笑了:“也有早就互生情愫的,姑娘只往心儀的小夥子那裡砸。其餘的姑娘圍成圈,不讓其他的小夥子靠近。”
還有這種習俗?書玉聽得入神。
“輪到你奶奶拋的時候,出了意外。”恆汐垂下了眼瞼,“她當時已是褚庫爾家最年輕的大當家,誰也不想嫁,於是逆著人群把繡花針扔到了牆外頭。”
“這一砸,就砸到了你爺爺。”
書玉輕輕地“哦”了一聲。
恆汐繼續道:“你爺爺不是褚庫爾家族的人,這一砸按理是不作數的。可是,你爺爺硬把它做了數。”
書玉忍俊不禁,這倒的確符合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