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單子與咸豐書局無關,是我的私事。”
書玉看著閻崶的背影,忽地嘆了一口氣。
閻王的私事,誰能說是小事?
南樓小院很快出現在視野裡。小院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顯然已不年輕,層層皺紋爬上了她的臉龐。然而,她的體態依舊輕盈,腰桿筆直,脖頸纖細,像一個倨傲的老貴族,立在一方天地裡。
女人察覺到了書玉的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堪堪一眼便把書玉從頭到腳掃了個透。
好厲害的女人,書玉暗道。
書玉正要跨進小院,忽聽身後傳來低啞的嗓音:“你爺爺,近來可好?”
她是老頭子的舊時?書玉心內疑惑,腳步卻已頓住。她回頭看向那個女人,答:“他很好,請問您是?”
女人微微扯了扯嘴角:“我是你奶奶的舊識。”
奶奶?書玉又是一愣。二十年來一直被隱沒的存在,就在這短短几天內,不斷被提起。
“需要我進去告訴我爺爺一聲麼?”書玉試探性地開口詢問。
女人搖搖頭:“不必了,我就想來看看,你們生活的地方。”
書玉忽然道:“方便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女人沉默了寸許,繼而笑了:“我叫恆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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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玉端著托盤走到棋桌時,兩個老人都等得不耐煩了。
“拿個茶點也慢成這個樣子。”譚復吹鬍子瞪眼,“跟誰學的?跟誰學的?”
書玉連忙轉移話題:“門口站著個老奶奶,說是奶奶的舊識。”
一句話,成功地叫兩個老人噤了聲。
謝知遠抬眸看了譚復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怎麼了?書玉一頭霧水,下意識抬頭看辜尨。辜尨卻比她還要無辜。
“她有說她是誰嗎?”譚復開了口。
書玉答:“她說她叫恆汐。”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書玉弱弱地開口:“需要……叫她進來嗎?”
“叫什麼叫,還需要八抬大轎請進來嗎?”譚復瞪眼,“下棋下棋。”
書玉:“……”爺爺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是傲嬌得很吶。
書玉默默地站了起來,往小院外走去。但願恆汐還在那裡。
走了幾步發現辜尨跟了上來。
“爺爺不拉著你了?”她打趣。
他無奈:“誒,老婆,落井下石也不是這樣的。”
小院外,空無一人。恆汐早已離開。
書玉索性拉了辜尨往外走:“找不到奶奶的舊識,回去也得挨訓,走走走。”
辜尨失笑:“去哪裡?”
書玉轉眸:“去看看蓬霽園馬上要舉辦的婚禮?”
往蓬霽園北面走去,沿途人聲漸漸旺盛起來。
北樓處各路僕從進進出出,皆在安排婚禮的事宜。北樓的院內的雜物已被清走,換上了木質的桌凳。簷角飛鬢處亦擦拭一新,掛上了紅色的綵綢。
人人都這樣忙,倒顯得書玉和辜尨清閒得不搭調。若再往前,還得勞駕他人招待,徒增麻煩,於是二人轉出了大道,往僻靜處散步去。
“你聽說過我奶奶嗎?”書玉拂開枝椏,轉頭問辜尨,“我出世前她就已過世,如今邱家的新娘子據說是奶奶的族人。”
他輕輕彈了彈她的腦袋:“我也長不了你幾歲,你奶奶在世時,我也不過是個不記事的孩童。”頓了頓又道,“倒是聽說你爺爺與你奶奶感情甚篤。你爺爺當年金屋藏嬌,不知豔羨了多少人。”
她訝然:“還有這回事?”
他點點頭,攬了她嘆息道:“我倒也想金屋藏嬌,可惜我要藏的那位性子太跳脫,滿世界地跑,我逮都逮不住。”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那你要怎麼辦?”
“我要怎麼辦?”他看上去很傷腦筋,一把將她箍進懷裡,“還能怎麼辦,她去哪裡,我就追去哪裡。”
她笑得更歡了,踮起腳啄了啄他的臉頰:“辛苦你了。”
他還要有所動作,忽聽不遠處的灌木叢沙沙作響。
她瞬間噤了聲。
灌木叢後有人。
她和他位於一棵老樹後,位置隱蔽,但也難保被人聽去了二人間的情話。
想到這裡,她的耳根微微泛起了紅暈。
辜尨的神色卻詭秘了起來。他將她按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