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麼可怕的話,我說過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死。”趙鈺死死地抱住木苒的身體,“你會有一張舒服的大床,讓你一路睡到七老八十,等到你哪天活累了,你就躺在那床上,我會陪在你身邊,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把木潸找來,然後我再偷偷躲在門外看你……木苒,想想美好的事情,想想木潸,想想小煜,想想阿福,想想我,這個世界雖然常常讓你感到窒息,可是它並不是面目可憎的啊。”那一晚,當趙鈺帶著木苒下山,兩個人都精疲力盡地不能再開口說話了。趙鈺實在不想再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回f市,便在市區裡找了家酒店入住,木苒這回連要求兩間房的心思都沒有,木木地跟著趙鈺上樓後,徑直進了浴室洗澡,始終一言不發。趙鈺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想起錢薈明的事,立即給萬能助手林教授打電話,“小林啊,麻煩幫我查一個人。”“不要。”林教授好像正在吃東西,吧唧吧唧嚼著東西,故意響給趙鈺聽。趙鈺無奈道:“你越來越不夠義氣了啊。”林教授那頭“啪”地甩飛了筷子,怒道:“趙大鈺!少威脅我,我這人吃軟不吃硬!”趙鈺立即笑道:“那我求求你幫我這個忙吧,真的很重要。”林教授十分受用地冷哼了一聲,“那你為什麼不找其他人來幫你,多少人上趕著想被你使喚。”趙鈺猶豫了。在趙宅和徐福一戰後,小嶗山用一道符咒把林教授等人的記憶全都抹殺了,當初為的就是不讓林教授他們牽扯進來,也是為了不把兆族人的事洩露出去,如今錢薈明死了,他的真實身份又是個兆族人,如果讓別人去查他,萬一查出了什麼事,這禍可就闖大了,再說錢薈明已經死了,屍體確確實實是他趙鈺扛出去的,如果引來警察不必要的調查,只會更添麻煩。因此說來說去,還是隻能找林教授來查這件事。誰讓他這個人有能力,是兄弟,最重要的是,據趙鈺所知,林教授從小接觸到的奇奇怪怪事情,並不比他少。他的心理素質夠強悍,任何時候都不至於亂了分寸。林教授見趙鈺不說話,以為他當真去考慮別的人選了,立即趁勢教育道:“趙大鈺你總算覺悟了啊!你和你弟弟這幾天到底跑哪裡去了?我怎麼一個也見不著?公司的事也是,我只能給你支撐一段時間,那些老狐狸是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人能對付的嗎?你別瀟灑得太過啊,玩夠了早點回來!”趙鈺苦笑了一下,決定單刀直入,“錢薈明,錢財的錢,薈萃的薈,明天的明,這個人據說是個臥底記者,你幫我查一下他是為哪家報社工作的,最好把他的同事資料也都整理一份給我,這事很重要,別讓別人插手,有訊息打給我,就這樣,代我向你老婆兒子問好。”“誒?我……”林教授話未說完,電話已經被掛了。趙鈺把手機扔到前頭的矮桌上,自己歪倒在沙發上,用一個抱枕悶住臉,疲憊得不想說話。木苒很快便洗完澡,她穿著酒店的浴袍,頭髮還滴著水,整個人冷冷清清,像極了今天早上在f市西禪寺裡見到的幽靜碧潭。趙鈺抬起頭看她。四目相對,沒有言語。趙鈺坐起身,招手示意她過來。木苒坐到單人沙發上,埋頭擦著頭髮,還是不說話。趙鈺無奈道:“我知道你不開心,我也不奢望你能在這會兒開心地笑,你本來就不愛笑嘛,但是我希望你能吃點東西,然後閉上眼好好睡一覺,如果睡不著,也不要胡思亂想,來找我,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陪你,好嗎?”木苒仰起臉看他。趙鈺溫柔笑道:“我已經讓人去查錢薈明瞭,很快就能得到訊息,明天我們就去查查他的工作專案,我的直覺告訴我,錢薈明一定是查到了什麼事才會被殺,既然他是記者,很多事情走的渠道就和我們不一樣。”木苒點點頭,原本彎著的腰忽然挺直,她深吸一口氣,像是振作起來了般,問道:“吃的呢?”趙鈺微微笑,“等一下,馬上就送上來了。”說是等一下,竟然又等了半個小時,酒店服務員推著餐車來敲門的時候一直道歉。木苒看著滿桌子琳琅滿目的素材,奇怪道:“這酒店不會專門提供素食吧?”趙鈺拉著木苒坐下,遞上筷子,笑道:“這麼大一座城市,想要吃點素菜,總不至於沒地方買。”木苒斜睨了他一眼,嘀咕道:“勞民傷財。”趙鈺笑而不語,只示意她多吃點。結果飯還沒吃完,林教授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趙鈺一看是他的電話,神情不自覺嚴肅下來,“查到了嗎?”“嗯,你要查的這位臥底記者還挺厲害,三年前曝光了某地林業局多名幹部私底下售賣珍貴木材,還在自己管區內涉嫌違法林木交易,躲了大半年的風頭,差點銷聲匿跡。”林教授說道:“他之前是在省晚報工作,後來不是攤上大事了嘛,悄無聲息地辭了職後躲到縣城的一家小報紙搗鼓娛樂週刊去了,最近沒聽說有什麼大動靜。”趙鈺皺眉道:“不可能只有這些。”林教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