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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雖然不常見面,但是他對我的記述的一切,倒是滾瓜爛熟,我記述過的一些事,他都可以順口引用出來。

我道︰“他父親看是來自另一空間,那另一空間中生活難道用同一語言,也養馬?喜愛白玉的佩飾?”

白老大笑了起來︰“由得你去解這個謎團吧,他父親不來自別的星球,不來自另一個空間,難道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這時,我自然未曾將白老大的玩笑話放在心上,一直到日後,再談起來,白老大自己拍著胸口︰“我說如何?山人掐指一算,早就算到了。”

我當時道︰“我看馬金花如果能說出她的經歷,對我們的解謎就很有幫助。”

白老大有點感慨︰“是啊,年紀大了,有甚麼話要說,就得趕快說,不然,人一死,甚麼話也不能說了,我近來,也很有寫回憶錄的意思。”

此時不投外父之所好,更待何時?我忙道︰“真是,你的一生,寫起回憶錄來,太多姿多彩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白老大一副自得的樣子︰“可以計畫一下。”

他一面說,一面向我望來,我忙道︰“我可以替你找一個人,你講,他寫。”

我唯恐他把寫自傳的責任,放在我的身上,所以才這樣說,平心而論,白老大的一生,的確多姿多彩,他壯年時,身為七幫十八會的大龍頭,可以說是中國自有秘密幫會以來,地位最高的一個,當然有許多精采的事蹟可供記述,但是我生性好動,若是留在他身邊一年半載,那就苦不堪言了。

白老大笑了一下︰“不急,不急。”

我想起了一個需要立時解決的問題︰“你這裡沒有電話,白素要和我們聯絡的話 ”

白老大打斷了我的話頭︰“放心,里昂離這裡又不是太遠,照我看,小素如果有辦法,她就能把馬金花請到這裡來。”

白老大對白素的能力很有信心,我想了一想,也覺得如果能把馬金花請來,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可是,到了傍晚時分,白素人沒有回來,卻來了一封十萬火急的電報︰“衛,速與卓老爺子齊來里昂,遲恐不及,馬教授中風,現在里昂第一療養院。素”

電報送到我手中時,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又花了二十分鐘,把卓長根從溜馬的地方找了回來,卓長根一看就發了毛。他真的急了,竟然對白老大道︰“小白,那怎麼辦,你這裡又沒有甚麼快馬。”

我自然笑不出來,白老大一時之間,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我已經道︰“卓老爺子,你放心,我駕車,保證最快到。”

卓長根用力拍著他的光腦袋︰“是。是。我真是糊塗了,再快的馬,哪有車快!”

講了這兩句話之後,半分鐘也沒有耽擱,我們就奔向車子。車子小,卓長根的身形高大,司機旁的座位已儘量推向後,可是看起來,卓長根高大的身軀,仍然不像是坐,而是堆在座位上。

卓長根也不理會舒不舒服,一疊聲催著︰“快!快!”

我也想快一點到里昂,所以一路上,將車子駛得飛快。在可以看到里昂市的指標之際,還未到午夜時分。

卓長根也不禁喟嘆︰“時代真是不同了,再快的馬,也得天亮才能到。”

我倒不擔心馬快還是車子快,只是擔心馬金花,她的病況,一定十分嚴重。一個九十一歲的老人,本來就是風燭殘年,像卓長根那樣,是極其罕見的例外。中風之後,言語機能有沒有障礙?是不是還能把當年的那一段秘密說出來?

如果她不能說話,那麼,是不是能用其他方式來表達?

我想的全是這些問題,卓長根不住不安地轉動著身子,變換坐的姿勢,只要他一動,車子就會震動一下。

等到車子進了里昂市區,我對街道不是很熟,問了警察,開始問到的幾個,根本不知道“里昂第一療養院”在甚麼地方,後來問到了一個年紀較大的警官,才道︰“哦,里昂第一療養院,那是有錢人休養的地方,在西區,向西駛,再去問別人。”

法國警察那種對外地人的愛理不理作風,真叫人生氣,如果換了問路的是白素,那隻怕得到的待遇,就大不相同,可能有警車開路都說不定。

駕著車向西駛,又駛出了市區,才算是問明白了,那是一家小規模的私人療養院,車子停在門口,向內看去,是一個樹木十分茂盛的大花園,黑暗之中,也看不到療養院的建築物。

我和卓長根下了車,奔向大鐵門,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沒有人來開門,我就和卓長根一起攀門進去。我們才一奔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