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要糖吃了。”
隨憶想起那個小丫頭也笑了起來,披了件外套穿過庭院走到門口,邊開門邊說著:“豆豆,你怎麼……”說到一半便停住,笑容僵在臉上,慢慢收回,愣愣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人。
他只著了一件薄薄的毛衣,連外套都沒穿,頭髮上、臉上、身上都落滿了雪,他似乎絲毫沒注意,只是氣喘吁吁地撐著門看著她,漆黑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到她心裡去。
隨憶的心跳亂了幾拍,垂下眸子故作鎮定地問:“你、你怎麼來了?”
蕭子淵看到她面無表情,甚至聲音都是冷的,突然間亂了,來的路上想好的說辭全都不見了,急急地開口,“你別聽林辰胡說,我沒有……”
說到這裡,蕭子淵滿臉都是懊惱,像只洩了氣的皮球,“是,我承認,剛開始我確實是那麼想的,可是後來我知道真相以後就再也沒那麼想過你。我也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一直不敢告訴你,可是你還是知道了。我知道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隨憶聽著聽著再次愣住,不由抬頭去看蕭子淵,一臉詫異。她根本沒想過要蕭子淵跟她道歉認錯,而且也認為蕭子淵這種人根本就不會認錯。
他從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自身又那麼優秀,就算再低調,也是周圍人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即便謙恭有禮,內心也是驕傲的,怎麼會輕易向別人低頭認錯?更何況他言辭懇切,眼底帶著愧疚。
他沉穩睿智,淡定從容,哪裡見過他如此狼狽、如此心急如焚,連條理都亂了?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隨憶還處在蕭子淵主動承認錯誤的震驚中,而蕭子淵則在安靜地等待隨憶的決斷。
就在兩個人相視無言的時候,便聽到隨母的聲音從隨憶身後傳過來,“隨丫頭,是不是豆豆啊?”
隨母見隨憶去開門很久也聽不到動靜,走到門前才看到門外的蕭子淵,看到兩個人都是一臉不好意思,便假裝沒看到,若無其事地笑著衝蕭子淵招手,“子淵來了啊,怎麼穿的這麼少,快進來。”
隨憶這才反應過來,看到他的臉色凍得發青,一著急便去拉他進門,才一碰上便覺得他的手冷得像冰塊。心裡一顫也顧不得別的了,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幫他焐手,拉著他往屋裡走。
蕭子淵看她剛才故意繃起的臉此刻都是心疼,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默默鬆了一口氣。
她的手一碰上便被蕭子淵包在掌心裡,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
兩個人跟在隨母身後,隨憶瞄了一眼前方的隨母,小動作地掙扎了一下,無果。再掙扎,還是無果。隨憶抬起頭一臉惱怒,無聲地對口型,“放手。”
蕭子淵挑著眉心情極好地搖頭。
兩方進入相持階段。
隨憶咬著唇瞪他,前面隨母隨時都有可能回頭,他還在這裡和她拉拉扯扯的。她心裡還委屈著呢,他明明是來道歉的,怎麼還這麼強勢!那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穿暖和了再出來,南方的冬天溼冷溼冷的,冷到骨子裡,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這麼想著,隨憶突然紅了眼圈,又不想被他看到,極快地低下頭去。
可還是被蕭子淵看到了,他一愣,手下就放鬆了,可隨憶那邊還在用力掙扎。
於是,隨母便聽到了身後的驚呼聲,一轉頭就看到隨憶摔倒在地上,恨恨地瞪著蕭子淵。
蕭子淵一臉愧疚,他當時是想去拉她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馬上向隨憶伸出手要拉她起來,“對不起,有沒有摔到哪裡?快起來。”
隨憶滿臉怨恨,一把推開蕭子淵的手,自己從雪地上慢慢爬起來,還沒站穩便感覺到腳下又是一滑。
這次蕭子淵穩穩地扶住了她。
隨母笑眯眯地旁觀,看著女兒在雪地裡打滾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是動動嘴,“地上滑,小心點。”
隨憶出了這麼大的醜就要惱死了,卻又聽到隨母的聲音,“子淵啊,這丫頭平衡能力不好,你牽著她走吧,免得一會兒又摔了。”
說完也不管兩個小朋友在後面怎麼解決矛盾,便自顧自地往屋裡去了,邊走邊笑了起來。
阿憶,你不知道媽媽看到你這個樣子有多開心,你不知道相對於你的乖巧恬靜,媽媽更願意看到你像個孩子一樣生氣撒嬌。在蕭子淵面前你能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是不是表示你已經放開了過去的一切?這個男人能喜歡你的溫婉淡定,能包容你的任性淘氣,能護你周全,已經足矣。
蕭子淵站在雪地裡看著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