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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上戴著狗皮兜帽,脖子圍著條破舊圍巾,穿一身田裡莊稼漢常穿的大棉襖子,完全是個田裡鄉間常見的莊稼漢子。捱得些許時候客棧外便傳來嘈雜的聲音,聲音至樓下起,是有人挨間搜查。不多時幾個兵士砰砰地胡亂一敲門,便闖了進來。只見屋內一面貌平凡的農漢,正端著一碗藥,喂躺在床上的小娘子喝藥。那小娘子倒是長得一副花容月貌,突見有生人闖了進來,羞得舉起袖子遮了半張臉。卻是尤抱琵琶半遮面,病若西子勝三分,那一低頭地溫柔看得幾個年輕計程車兵麵皮上紅了紅,舉止也不由少了幾分粗魯。那農漢不住地打捐作揖,只道自己婆娘身懷六甲,帶病在身,望軍爺多行方便。領頭計程車官仔細搜尋房間,並無可疑之處,也就不再為難他們,退出屋去。一日之內巡查的人員來了幾波,周曉曉二人均未露出破綻。入夜外間漸漸安靜下來,周曉曉方才解開俞行知的衣物檢視傷勢,經此一番折騰,他的傷情更為嚴重,然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刻,無處尋醫,只能用先前醫生留下的藥物勉強醫治。周曉曉為他包紮好傷口,將換下帶血的衣物都放置火盆裡慢慢燒化,把貴重財物並些衣服打一個小包藏於他腹部假作孕婦,又將一柄尖刀壓在枕頭下,方才翻身上床。一人一條被子並排睡在一起。因身在險境,周曉曉雖然疲憊,也只淺淺睡著不敢深眠。俞行知傷重,迷迷糊糊中噩夢不斷,渾渾噩噩地一會被餓鬼追殺,一會被惡人逼至絕境。然而每每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總是突然從兇殘的惡人身後探出周曉曉的面孔來,她像那探進深淵的月光,輕輕開口說道:“別怕。”一雙瑩白的素手就破開濃黑,將他從地獄的邊緣拉了回來。“醒醒,醒醒。”俞行知感到有人在輕輕拍著他,他在夢境和現實中恍惚了一下,醒了過來。“做噩夢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說,“別怕。沒事了。”他睜開眼睛,看見夢中反覆出現的面孔真實地就靠在自己枕邊,黑暗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關切地看著自己。一隻溫軟的手從被子裡伸過來,握緊了他的手。周曉曉輕聲安慰他:“沒事的,你是做夢而已,我們已經逃出來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在如此的苦難之後讓我有幸遇到了她。俞行知閉上了雙眼,對自己說。接連幾日城內城外人仰馬翻,林家大公子林秉仁親自出馬,四處追尋殺弟仇人,卻不知二人就住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客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