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令紋,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刻板。她著一身青地牡丹加金錦的比夾,發不開額,抿得一絲不亂,頭上戴著一個周曉曉叫不出名字的三角錐狀細金累絲鏤空發冠。以周曉曉作為現代人的審美來看,這簡直就是頂著一個寶塔在頭上。這種彆扭的造型把她心中那一點緊張嚴肅都衝沒了。她忍了又忍,方才強自把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喝了一口茶,掩飾了一番。郭夫人默默的放下茶碗,緩緩道來:“聽說你拼死救了行知,我心中本對你十分感激。”周曉曉站起身來,溫順地行了一禮。“你若是想要金銀產業,我無有不應。便是為你親眷家人尋官覓爵,也並非不可。”郭夫人一拍桌子,厲聲道:“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挑撥著五郎,忤逆父母之命,違背祖宗家法,讓他同你私定終身!”周曉曉沉默的站在那裡,低頭聽訓,並不辯駁。郭夫人發洩了一陣,見周曉曉乖巧溫順,態度良好,也就緩了一下口氣。“我知你原是個好姑娘,便是照兒也對你多有迴護,說你待行知卻是一片真心。”她探身牽過周曉曉的手,牽她坐在自己身邊,“可你也要體諒體諒一個母親的心,五郎是我十月懷胎誕下的么兒,本應最得父母的疼愛。自小卻被我狠心送入宮中,成為照兒的伴讀,周旋於那艱難險阻之地。”“我已愧對於他,怎能再讓他娶你這麼一個門戶如此不登對的商戶之女,讓他後半生都被京都所有的世家貴族所恥笑。”她輕輕拍著周曉曉的手,殷殷勸詢,“好姑娘,只要你答應了我。我必在京都為你尋一門前途光明,家資富足的好親事。像嫁女兒一樣為你發嫁,可好?”周曉曉心中其實有一絲感動,她能體諒一個刻板守舊的國公夫人,放下身段來說這段話的心情。可惜你我之間三觀的差距跨越了幾千年。今日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說服彼此,註定要不歡而散的。她站起來,認真行了個禮,誠摯地說道:“夫人,你對行知拳拳慈愛之意,令我聞之動容。我也曾揮慧劍欲斷情,然我同行知相遇,從蜀地入漢中,一路上同經風雨,攜手扶將,生死相依,情緣深種,已難自斷。還望能得夫人些微體諒。”郭夫人慢慢黑下臉來,道:“你定要如此不知道好歹?”……這邊在郭鏡妍的廂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