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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杏目晶瑩宛如秋水,瑤鼻?口,頸脖修長,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優雅高傲的天鵝。

雖然覺得比不上謝昭珂或是秦翡華,但也足夠讓她在這些女子中鶴立雞群,獨傲群芳了。

雲香立刻送上一收線報:“這是林州郡王的女兒,英惠縣主,芳名柳明珠。才滿十八,是遠近聞名的美女,又擅詩詞,聞歌律,都說她才貌雙絕。求親的人踏破了門檻,郡王都拒絕了,連太子選妃都替她告病沒去。聽說是一門心思想讓她做燕王妃呢。”

說話間,柳明珠小姐已經走到跟前,一眼就看到了我,立刻微微顰眉。不過她好在知道自己身份,矜持地仰著頭轉過身去,在首席坐了下來。

賓客到齊,蕭暄上臺致詞。

蕭暄今天銀衫玉帶,頭上戴著八百年難見的象徵王位的金冠,合身的裝扮貼著他英挺而充滿力量的身體,一派君臨天下的風度盡現。真的,說不迷人,那是騙人的。雖然他在我思維裡固定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形象始終不變,可是我也承認他是有著威嚴穩重氣度從容的領導人的一面的。南國的江水給了他一張好相貌,北國的風霜打造了他一副好身骨。而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眸,即使在他細小無奈的時候,也是深深沉沉的,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我遠遠望著他,心裡忽然湧上一絲奇異的惆悵,不由輕嘆一聲。

蕭暄的一番開場歡迎詞說得流暢響亮回聲陣陣,將到場諸位統統含蓄而體貼地問候抬舉了一遍。客人們自然賣他面子,紛紛舉杯。

宴席開動,鮮美可口的食物端上桌,把我的注意力轉移開。蕭暄在那頭同男人們飲酒談笑,我在這邊伺候覺明和品藍吃東西。雖然一人一桌,可是兩個孩子非要擠到我身邊,一個要吃雞一個要喝茶,空著兩手一定要我喂。我大好女青年平白欠下兒女債,揮汗如雨做老媽子。

在場的女性早在蕭暄出場時就把注意力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不論年紀大小,都交頭接耳如懷春少女般吃吃笑。柳明珠小姐不肖同流合獨自清高地坐著獨自品酒。

歌舞很快開場。品蘭說的沒錯,果真有俏麗的女孩子扭動著水蛇腰,翩翩起舞。正經場合,天氣也冷,舞女們都穿得比較嚴實。一曲完畢,換上一個翠綠衣裙的年輕女子,彈著琵琶唱小調。

這樣五花八門的節目輪流演完,席上吃得七七八八。天色已暗,王府裡掌起了宮燈。一團團暖黃掛在簷下樹間,映照得姑娘們個個面若桃花,春情盪漾。

大夥酒足飯飽,轉戰他處,就像現代人館子裡吃完飯就上KTV一樣。

王府設計巧妙,一邊靠水,另外三面有花草有閣樓,中庭一個小戲臺。埋怨燈火把每個角落都照得透亮,那臺子上架著一個精美的木架,上面放著一個二十多厘米高的溫潤剔透碧玉雕成的駿馬。

品蘭很清楚程式,同我說:“估計大人們又要對詩詞了,那碧玉馬就是今天的彩頭。”

哦啦啦,吟詩作對之於我,好比要旱鴨子下水錶演水上芭蕾。

我立刻對雲香說:“妹子啊,咱們收拾一下回家啦。睡晚了又有眼袋了。”

雲香卻叫了一聲:“宋先生。”

宋子敬笑意盈盈走過來。他之前一直坐在大廳另一頭,我沒有看到他,還唸了幾句呢。他今天一改平日的素雅,穿一身青紫色儒衫,白玉腰帶,頭上也戴了絲冠。盛裝之下,一派溫文儒雅,玉樹臨風,一雙眼睛被這身衣服襯托得宛如墨水晶般深邃又剔透。我和雲香眼裡都流露出欣賞仰慕之色,他被我們逗得笑意加深許多。

“怎麼吃完就走?”他同我說,“重頭戲才開場呢,後面還有遊園。”

我縮脖子:“這大冷天的遊什麼園,風雪中玩爛漫是要付出代價的。作為一名大夫,我很不贊同這項活動。”

宋子敬笑:“一會兒有鬥詩,看個熱鬧也好。”

我擠眉弄眼:“先生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我,您認為我聽得懂嗎?”

宋子敬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不過他說:“大家難得聚一聚。年前忙,下次見面恐怕是過年了。”

我還想婉轉地拒絕,忽然聽到一個男人恭敬地說:“王爺想必還沒見過小女吧?”

離我們不遠,一箇中年官員帶著一位嬌柔清秀的黃衣少女給蕭暄行禮。那少女比柳明珠稍微遜色,但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只見她雙目入水,櫻唇帶笑,一臉儒慕景仰地凝視蕭暄。蕭暄幾分瞭然,客氣回禮。不知說了什麼,少女眼裡一時光芒大盛,連她身邊湊過來的女孩子們全部都個個春情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