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起來了……
冥墨烈苦澀的笑,他不知道她這句話代表了什麼,是不是代表著他們之間從此以後,就此結束了?
他看著她,美豔的容顏淡然,澄清的眼眸平靜如水,不帶一絲漣漪,粉白的唇瓣形成的弧度似乎都在昭示著她的冷清冷然。
或許,這次是真的夢該醒了吧?
至今還環在她腰間的大手開始捏拳發汗,掙扎著去向,他眼神痛苦的看過去,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到丁點的不同,可是沒有,哪怕那麼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
他的心開始疼,漫無邊際的痛,彷彿破了一個大洞一般,全身涼颼颼的。
童雪霜冷眸掃過他的手,片刻後又收回來,起身,他環在她腰間的手就這樣自然的脫落,她步至嘯天身前,伸手:“手鐲。”
嘯天那雙漂亮的藍色眸子裡冒出喜悅,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色的手鐲,放置在她手中,童雪霜捏在手中看了看,手鐲已經不見當初簪子的模型,和她從現在帶來時一模一樣。
將手鐲帶在手腕上,隨意試了一下威力,鐲子裡的銀絲射出來,繞過帳外的大樹,將她帶離這個大帳。
冥墨烈看著她消失在原地的身影,俊美的臉盤駭然失去了血色,轉身就跟了出去,看到她已經躍至了一棵大樹上,生怕眨眼間她就消失了,大吼一聲:“不要走!雪兒!”
帳外,很多人莫名的看著這一切,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童雪霜站在枝頭,一身雪白,容貌絕色,輕柔的夜風中就像是突然降臨的仙人,轉眼間就能乘風歸去,冥墨烈喉嚨都乾澀了,只能痴痴地望著她,哀求:“雪兒,求你,別走。”
那樣卑微哀求的姿態,令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枝頭的童雪霜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的眸子中有些什麼劃過,但是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她望著人群裡最耀眼的那一抹身影,冷聲道:“我先回宮,你若還想要這個皇位,即刻率領大軍進攻,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論。”
言罷,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那樣的身影太快了,沒有人看清楚她是怎麼離開的。
夜風瑟瑟,眾將士已經是整裝待發,晉滔走至還在看著樹頭,捨不得收回視線的男人,提醒道:“王爺,時辰不早了。”
沉寂。
眾將士不解,卻無一人交頭接耳的討論什麼,都只盯著前面那一抹挺拔的黑影,猶如望著這個世界的主宰。
冥墨烈垂眸,遮住滿目的恐慌,聲音在這樣空靈的環境更顯沉重:“出發!”
“是!”震耳欲聾的吼聲,震飛了林間所有的鳥類,也拉開了黑色天幕下的第一縷紅光。
——
童雪霜並未馬上就進宮,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懸崖。
天際發白,她站在懸崖邊上,衣袂飄飄,眼色沉沉,表情辨不出是何情緒。
“喚人尋過嗎?”她冷眸不帶一絲情感的掠過底下的懸崖。
“從未。”身後的嘯天道。
那時候,她失憶,那個女人離開,他們臨時分不開身,沒有時間去尋,更何況,他們也不覺有必要去尋,那個男人不值得,這個世界上男子千千萬萬,在他們眼中卻沒有一個是配的上她的,即使是那個男人!
童雪霜沉默,表情依舊淡淡:“喚青衣衛尋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童雪霜最後看了那萬丈懸崖一眼,決然轉身:“走吧。”
嘯天點頭,將她攬進懷裡,離開懸崖,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到了皇宮,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躍進房內,童雪霜偶然瞥見那殿門已經換了門匾,珍雪宮,她冷笑,笑容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鬼。
嘯天看到她的笑容,心中一驚,帶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這樣不可置信的眼神,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他能冒出這樣的笑容,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有些什麼事情發生了,連他都不敢相信。
他突然想到之前童雪霜說的那句話,想起來了,全部!
會可能嗎?
可是,這不符合常理!
童雪霜似乎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淡淡的看過來,可是那一身的冰冷氣息很是逼人,有什麼東西是從內散發出來的。
“怎麼?”她問,那樣清冷的視線好似沒有任何情緒,又好似藏著千萬種光線,讓注視著她的人發寒,發顫!
嘯天眸色暗暗的搖搖頭,身側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