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模樣了，你就開開恩，別在落井下石了！”

“那好，我和你說正經事！”杜四小姐嚴肅起來，“合同你還想籤嗎？”

“想！”林曉強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你願意娶我嗎？”

“不！”林曉強同樣沒想就回答了她。

“行！”杜四小姐面無表情的點頭，“我果然沒看錯你！”

“那麼，你願意讓我白籤？”林曉強抱著一絲希望的低聲問。

“哼哼，歐陽力，你見過天上掉餡餅嗎？”

“沒！”

“你見過有這麼大的螃蟹在街上跳嗎？”杜四小姐比了個拳頭大的手勢。

“沒！”

“那你覺得我有可能會讓你白籤嗎？”

“沒！”林曉強失望極了。

“歐陽力，難道做杜家的女婿真的那麼委屈你？”杜四小姐聲音很無力的問。

“不是！”

“那是我杜琳不能入你歐陽大少的法眼？”

“不是！”

“那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嗎？”

“因為我還有很多女人！”

杜四小姐笑了，笑容只能用慘淡來形容，彷彿早已經猜出了答案。“難道你就不能騙騙我，難道你就不能編點讓我好受的藉口！”

“對不起，我不能！”林曉強的道歉是誠心的，但卻是沒有一點作用的。

果然，杜四小姐一點也不接受他的道歉，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數落他，“歐陽力，我絕不會否認，你是我到目前為止，見過最聰明最有魄力的男人，但同樣你也是最自私最殘忍的混蛋，你既然早知道不能只愛我一個，你為什麼還要招惹我？你以為我是那種低三下四，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女人嗎？”

“對”林曉強又想說那三個字，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道歉有用的話，這世上也不需要法律和條規了。

“好吧，你籤吧！”杜四小姐非常無力的把鋼筆和合同扔到了林曉強的傷口上。

薄薄的幾張紙沒有多少份量，鋼筆也不算重，但用扔的方式，而且還是扔到剛縫線的傷口上，疼痛是可想而知的，但這點疼痛和林曉強心裡的疼痛是沒辦法相比的，因為他感覺到了杜四小姐的絕望。

林曉強沒有動，甚至跟本就沒看那個價值十億貸款的合同，只是直直的看著杜四小姐，“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都沒有！”杜四小姐像是吃了火藥一樣，一點也不像是來探病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合同你可以籤，但結果有兩種，一，那就是風風光光的娶我，杜家不要你出一分錢，甚至還會送上大床貼上嫁妝。二，那就是咱們從今往後一刀兩斷，再也不會有關係。”

“你，你這不是逼我嗎？”

“我就逼你了，怎麼樣？”杜四小姐強勢的逼視著他，“歐陽力，你是我見過最渾的人，你也是我見過最傻的人，我杜琳哪一點配你不上？”

“你沒有，是我配不上你，你能瞧得上我，那是我祖上八輩子燒了高香了！”

“你這是在稱讚我嗎？”

“嗯！”

“可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罵我犯賤似的！”杜四小姐兩條好看的柳眉豎了起來，可沒多久，卻又平伏了下來，“好吧，我就犯賤怎麼地，我貼錢帶連人帶床的一起送你，你還想我怎麼做？你TM的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我沒把心掏出來給你，你就不知道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嗎？”

今天陰雨，連帶著人也受了傳染，進入這個病房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哭的，這個一直強勢到無人能敵的杜四小姐也哭了。

“琳，我”林曉強張口，可是不管說什麼，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你想說什麼，你說啊！你MB的就說點好聽的出來啊！”杜四小姐儘管已經哭得稀哩嘩啦了，可語氣卻仍是咄咄逼人。

不過林曉強的眼睛沒瞎，他很清楚這個女人只是死鴨子嘴硬，其實她心裡是真的對自己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

“琳，我真的知道你的心意。”

“知道你還這樣對我！”杜四小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抽抽咽咽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其實，她也真是受了委屈，這個千嬌百媚的四小姐從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明白，金錢美好，權利可貴，然而這兩樣合起來都買不到一份真摯的感情，她能得到世上所有的東西，卻得不到她想要的男人，她真的無法承受，更難以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