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躺在房間內,望著夜空的皓月發呆。
心裡始終猜測著觀星臺上的第三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最有可能的,只有魏墨城。
如果魏墨城詐死,那麼作為大弟子的呂青,自然而然要聽從師尊的號令。
他們……
雲缺的腦海裡再一次迴盪起楚紅蓮臨死之際說出的‘他們’兩個字。
如果魏墨城是‘他們’當中的一員,那麼紅蓮教,相當於成了魏墨城的手下。
暗中用紅蓮教禍亂大晉,明著又讓呂青坐鎮司天監守護皇城,魏墨城到底要做什麼?
目的何在?
雲缺越想心緒越亂。
魏墨城如果為了自己與月魁而來,直接對自己下手就行了,何必弄出紅蓮教來為禍天下。
煩亂的心緒,加上多日的疲憊,雲缺身上的妖氣若隱若現。
閉上眼,雲缺將月玉貼在額頭,沉靜心神。新筆趣閣
很快,漸漸睡去。
月玉在皓月之下泛著暗淡的光暈,猶如一塊寒冰,散發著陣陣清涼。
這一晚,雲缺做夢了。
再次夢到那個模糊的小女孩。
雲缺獨自坐在一處崖頂,四周被迷霧籠罩,看不到任何景緻。
漆黑的大霧不斷翻滾,如驚濤駭浪。
小女孩坐在雲缺身邊,安安靜靜,模模糊糊,看不到模樣。
“你是誰呢,為什麼陪著我……”
雲缺想要仔細看清對方的容貌,可不管如何努力,依舊看不清小女孩的樣子。
對方很小。
小小的身體,在崖頂猶如一棵小草,翻滾的迷霧很容易將其吞沒。
小女孩始終陪在雲缺旁邊,固執得好似一塊頑石。
“你不怕掉下去,萬劫不復?”
雲缺指了指崖底的萬丈深淵。
小女孩緩緩搖頭,示意她不怕。
“奇怪的傢伙,你到底從哪裡來的呢,該不會是月玉里的殘魂?”
雲缺嘀咕著站起身,展開雙臂,道:“既然你不怕,咱們倆一起把這片大霧撕開!”
小女孩也站了起來,學著雲缺的模樣,努力展開手臂。
翻湧的迷霧,漸漸裂開,刺眼的光線隨之而來。
雲缺下意識的用手遮住光亮,揉了揉眼睛醒來。
日上三竿,夢境裡的光芒,其實是陽光照在了臉上。
“奇怪的夢……”
雲缺舒展了一番筋骨,走出西樓,先去飯堂吃飯,順便把屠蘇和滿申抓住拷問一番,天鷹部到底誰是大汗。
飯堂裡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直至吃飽喝足,雲缺竟沒看到屠蘇和滿申的身影。
“那兩個餓狼怎麼沒來吃飯?”
雲缺很是奇怪。
找人打聽了一下,得知屠蘇和滿申最近一月沒在學宮,不知去向。
雲缺更覺得奇怪了,實在想不通那兩個傢伙去了何處,到底是什麼身份。
之後去了趟司天監,探望幽人。
幽人始終沒醒,氣息倒是好轉不少。
從外表看,傷勢幾乎無礙,但云缺知道幽人仍然處於危險狀態。
與自己動用妖力過多的那次十分相似,神魂肯定受損嚴重。
轉回斬妖司,把常威瞎子和萍山君叫了過來。
“門六還沒回來?”雲缺道。
“沒有,王爺上次甦醒之後,門六就不見了蹤跡,最近沒看到他人。”常威道。
雲缺皺了皺眉,道:
“我昏睡的時候,誰負責給我熬藥喂藥。”
“門六!”瞎子道。
“當時門六有沒有特殊的舉動。”雲缺問道。
一聽這話,常威瞎子和萍山君齊刷刷搖頭,異口同聲的道:
“沒有!”
雲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這麼整齊的動作和回答,肯定有貓膩。
雲缺狐疑的瞄了眼三個傢伙,走到瞎子旁邊,掐住對方的肩膀道:
“我在學宮聽說一個法子,瞎了的人,只要把眼珠子挖出去,對聽覺有著極大好處,能練出聽聲辨位的功夫,武道之上肯定能更上一層樓,要不,你試試?”
瞎子哆嗦了一下,道:
“我想起來了!門六給王爺喂藥的時候,每次都用手指試水溫,在湯藥裡攪和半天,當洗手了,大當家說不乾不淨喝了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