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後花園的小湖邊,雲缺終於以真摯的感情打動了白無缺,令其說出真相。
而這份感情的表達方式,就是抓著嬰孩的小腳,將其懸在水面上,並配上惡狠狠的表情與不說就淹死你的恐嚇。
倒吊在水面的嬰孩,無奈一嘆,幽幽講述。
“千年前,世間出一奇人,所經之地,枯木逢春百花齊放,他口中的道理,令聞者無不折服,他曾走遍很多國度,被無數國主奉為上賓,戰亂之地止戈興仁,窮苦之地重現生機。”
“漸漸有人尊其為夫子,傳聞他是天命人,攜天命而來造福世間,若能得其機緣,可窺破天地之秘。”
“他的名聲逐漸傳遍雲州,許多人尋其論道,探索修煉之途的方向,被指點之人,大多茅塞頓開,修為大進。”
“又有傳聞,夫子為大道使者,明悟大道真相,乃是金蟬轉世,食之可長生不老。”
“對於世間真正的強者來說,天命並不存在,若真有天命,那便是天大的機緣。”
“越來越強的存在,開始找到他,目的不再為請教,而是戰敗他,奪其機緣,勘破最後一步。”
“對於一品巔峰來說,有什麼,是比衝破桎梏更重要的呢。”
“於是夫子,成為了一品強者眼中的蟬,天下至強,認為自己是那螳螂,只要吃掉蟬,即可明悟超品真相。”
“那一年,又有一位天驕出世,他的光芒,甚至蓋過了夫子,他一個人,打敗了當年所有一品,被認為是最強的一隻螳螂。”
“強者恆強,其他螳螂自然要退避,將吞蟬的機會,留給最強之人。”
“但他傲氣凌霄,不屑於借用夫子之命衝破境界,終於他憑藉一己之力突破了一品桎梏,成為我們所有人羨慕的存在,但是弊端很可怕,他瘋了,他要毀滅天地。”
“這時候夫子提議聯手,擊殺瘋狂的超品,我們只能同意,天地若不存,一品也將隕落。”
“那是一場漫長的大戰,打了十天還是十年,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山川崩塌,大河斷流,天地變色。”
“最後,我們成功了,我們終於以一品巔峰之力,滅殺了一位瘋掉的超品強者。”
“但是噩夢,才剛剛開始。”
“原本傷勢最重,最為虛弱的夫子,在我們背後下手,將我們分別斬殺。”
“那時候,我們才明白,原來夫子不是蟬,而是黃雀,我們這些一品巔峰,始終是一群傻兮兮的螳螂而已。”
“這,就是當年的真相,我也想不通,夫子為何會背叛我們。”
“直到轉世之後,惡念脫離,我才隱約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
白無缺的聲音緩緩停止。
雲缺正聽得入神,心緒迴盪在那場驚天動地的超品之戰,結果沒聲音了。
一低頭,發現倒著的娃娃正在吐白沫……
趕緊把白無缺拎上來,抱在懷裡拍了拍,這傢伙顯然晚上吃多了,嗆住了。
緩了一會兒,雲缺追問道:
“你們打的超品,一定是武夫對吧,我看那武夫肯定與夫子相識,他們在聯手演戲,誆你們走進死路。”
“恐怕如你猜測,他們,應該的確是舊識。”白無缺苦笑道。
“幫朋友解圍,說得過去,但夫子和武夫怎麼全都戰死了,如果以死為代價,那解圍也沒了意義,大家最後同歸於盡,誰也沒佔到便宜啊。”雲缺不解道。
“是啊,這一點我之前的確想不通,轉世後有了一些感悟,你要聽嗎。”白無缺道。
“當然要聽!說書說一半,生兒子沒闢眼!”雲缺道。
“出家人,不生子。”白無缺高深莫測的笑道。
“在這等我呢,要什麼,你說。”雲缺道。
“你知道我要什麼,拿來。”白無缺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雲缺無奈之下,只好在文殿裡把梵鍾取了出來,交還給對方。
寶貝雖好,自己用不成,而且這段千年前的隱秘,除了白無缺之外,雲缺估計自己沒別的地方能聽到了。
白無缺抬手,指向小湖對面的一座暖棚,繼續說道:
“暖棚裡有幾棵花樹長得茁壯,樹枝頂到了棚頂,不予理睬的話,今冬那暖棚會被樹枝刮破,冰雪落下,暖棚裡的花草都會凍死,如果是你的暖棚,你會怎麼做。”
雲缺想都沒想,道:“當然是砍斷花樹的枝椏,保住暖棚。”
“是啊,夫子也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