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山頂,只剩下雲缺與大祭酒。
四周靜怡無聲。
很難想象,這片山頂之前還是滅世般的場景,如今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
雲缺萬萬沒想到,被斬妖司所有人敬重的大師兄呂青,居然早已隕落。
當年妖都之戰過後,呂青雖然沒有參戰,坐鎮司天監,依然沒能逃過死劫。
最終活下來的,只有雲缺自己而已。
雲缺終於看清了真正的棋局。
原來從一開始,所有的佈局,都是為了今天!
魏墨城之前偽裝成呂青的那套說辭,顯然在胡編亂造。
當年魏墨城一手推動了妖都之戰,不惜以大燕所有戰力與妖都同歸於盡,趁機將雲缺與妖都公主融合,打造出一個最為特殊的妖血武夫。
而後以紅蓮教禍亂大晉,製造無數殺戮,再用無數亡魂引來巫族,令巫神碑現世。
最後一步,是將巫神碑封禁在雲缺的身上。
雲缺本以為自己遊離在棋盤之外,始終在努力看清這盤棋,今天看清了才知道,自己,才是最後一步棋。
自己居然是一個工具,用來封印巫神碑。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無需多想也能知道,肯定是用自己這副肉身,當做巫神降臨的器皿!
魏墨城最終的目的,是掌控巫神!
腦海中的無數謎團被徹底串聯起來,雲缺終於看到謎底。
但這份謎底,太過恐怖,令人不寒而慄。
‘他們’,居然在圖謀巫神這種恐怖的存在!
看清謎題之後,雲缺腦海裡浮現出另一份謎團。
既然魏墨城要掌控巫神,那麼當年妖都大戰,他為何要抓走妖都之王?
雲缺如果是容器的話,只需要妖都公主就夠了。
難道,妖都之王也被紫袍人當做一個容器,另有用處?
‘他們’所圖謀的東西,雲缺只能看到冰山一角,還有巨大的謎團無法得知。
大祭酒始終感知著雲缺的左手,道:
“巫神碑太過詭異,以我的修為無法剔除,我在學宮看了十幾年的一盤棋,看到最後,自己也成了棋子……人老了,沒用了。”
秦蒙在自責。
騰蛇的狂暴,拖住了他這位大祭酒,來晚一步。
魏墨城的手段實在高明,將學宮也算計了。
魏墨城料到巫神碑出世,必定引起騰蛇狂暴,從而讓大祭酒與學宮先生疲於應對,沒時間插手他的最後一步棋。
否則一旦大祭酒與學宮先生趕來八山城,局面將變得無法控制。
魏墨城,是個合格的棋手,大祭酒在心機算計這一點上,甘拜下風。
雲缺看了眼左手,咬牙道:
“實在不行,切了左手!少隻手又死不掉!”
秦蒙凝重的道:
“萬萬不可!巫神碑已經與你生機相連,切斷左手的確能擺脫巫神碑,但巫神碑一旦離體,會將你所有生機盡數抽走,你會瞬間喪命。”
雲缺神色一垮,道:
“總不能等著巫神降臨,大祭酒有沒有其他辦法?”
秦蒙沉吟道:
“巫神已經隕落,被儒聖鎮殺,此事在學宮有所記載,但巫神碑並無任何記載,傳說此碑是巫神遺骸所化,以我猜測,碑中應該存留著巫神的一道殘魂,若巫神殘魂奪舍,以你如今境界絕無抵擋的可能。”
“想要擺脫危機,有兩個辦法,一是儘快提升修為,將元神修煉到無懼巫神殘魂的程度,此劫自可迎刃而解。”
“這個辦法,耗時太久,你能修煉到何種地步,巫神何時降臨,均都未知,變數太大。”
“另一個辦法,以強力手段將巫神碑上的殘魂祭煉或者抹掉,沒了巫神的殘魂,巫神碑只是個石碑而已,對你再無威脅。”
“第二個辦法,也許很快能達成,卻需要世間真正的強者或者天地異寶協助,同樣艱難。”
大祭酒給出的兩條路,每一條都不好走。
雲缺聽得直皺眉。
自己修煉的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元神強大,關鍵武夫的修煉方式,根本沒有涉及元神的,全是武道法門,或者打熬本體。
墨老留下的煉神術,倒是一個辦法,就是不知真偽,輕易嘗試的話,沒準掉進另一個大坑。
尋找強者或者天地靈寶,說著簡單,其實更難,連天祈學宮大祭酒都束手無策,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