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於是沉默半晌,溫泠月在雨具下的身子能十分清晰的聽到雨水砸到雨花石磚地上的聲音。
&esp;&esp;似乎在未察覺的時候下大了些。
&esp;&esp;她終於問了那個想問了很久的問題:“傅沉硯。”
&esp;&esp;她很少當著小白的面喚出這個稱謂,她自覺足夠鄭重。
&esp;&esp;“你,我是說你們,你和他。為何決定娶我?”
&esp;&esp;只因為溫丞相嗎?
&esp;&esp;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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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第七十一顆杏仁
&esp;&esp;雨淅淅瀝瀝的下著,被雨水沖刷明淨的石階上幽幽冒出青苔。
&esp;&esp;他的眸子在掠過青苔時自然幽暗幾分。
&esp;&esp;“阿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esp;&esp;姑娘的眉心可見的蹙起,“都行,你說便是。”
&esp;&esp;傅小白浮現出一個笑,“因為你是阿泠。”
&esp;&esp;“這算什麼答案?”
&esp;&esp;溫泠月顯然覺得莫名。
&esp;&esp;“於我而言,這就是答案。這個問題,也只有這一個答案。”小白的聲線在輕輕淺淺的雨聲裡擲地有聲。
&esp;&esp;他們周遭不時有人從旁經過,而他的眸光只看向一個人。
&esp;&esp;溫泠月垂下頭,雙手指尖輕盈觸碰,相交再纏繞,道不出鬱結從何而來,可是小白從不是會說謊的人。
&esp;&esp;如果說太子選妃是婚書送達溫府前十日左右,她一個從未見過太子的小小貴女,又憑藉什麼獲得他的青睞。
&esp;&esp;不要說他早就對他暗生情愫。
&esp;&esp;大婚那一日,剪斷龍鳳花燭前,他還對她冷漠至極,公事公辦的語氣交代了那麼多,分明只當她是個新到東宮的漂亮擺件。
&esp;&esp;而且並不認得她。
&esp;&esp;雖說那是死閻王的行跡,可小白與他,她都沒見過,所以他們又有什麼分別?
&esp;&esp;所以她當下對小白的回答又怎麼能釋懷。
&esp;&esp;“雨下大了,快些回去吧。不必想便可知,嵇白他們定然又在紫宸殿急地團團轉了。”小白狡黠一笑,牽著她的手向東宮的方向走去,幸好並不遠。
&esp;&esp;東宮別的不說,小廚房做的糕餅在溫泠月活了十七年,品糕無數的生涯中絕對位列前排。
&esp;&esp;彼時她和小白對坐在溫扇閣,一碟碟的糕點如流水般送上來,小白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一口口對著每一種都吃得香甜。
&esp;&esp;明明不久前才吃了整整一袋子的酥,現在居然又能吃下近乎十盤的甜膩糕點。
&esp;&esp;就連送了兩趟碟子的婢女都有些驚詫,而對坐著不時挖一勺的太子殿下卻依舊看得頗是開心。
&esp;&esp;“如何,哪幾樣更喜歡些?”
&esp;&esp;溫泠月猶豫著,捧起送上的清茶,淺啜一口清清口,對著擺滿了的一張桌子猶豫不決。
&esp;&esp;“都喜歡……”她放下茶具嘿嘿一笑,又道吃撐了想先回去歇息。
&esp;&esp;小白沒有阻攔,只命嵇白將太子妃護送回福瑜宮。
&esp;&esp;她沒有多說什麼,拿起那把淺黃色的傘便離開了。
&esp;&esp;出門時抬頭望天,此時灰濛濛的色澤已然被一片濃稠墨色掩去,其實無論是哪一日,什麼樣的天氣,一入夜都會被夜色調和的無跡可尋。
&esp;&esp;只是雨雲掛在天際,存在過的芥蒂不會被輕易抹去。
&esp;&esp;溫泠月鮮少有這樣彆扭的時刻,讓一向覺得她溫和的嵇白都有些無所適從。
&esp;&esp;他跟在她身後無聲地撐著傘,此時雨聲漸小。
&esp;&esp;在心裡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設,直到能看見遠處的福瑜宮時,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