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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我只要堂堂正正的喜歡,若假借他人所為確為小人。我雖非君子,可也不屑於做小人。那雪不是我謀劃的,只是……恰巧趕上最後一環,替別人圓了事罷了。”
&esp;&esp;她耳朵嗡嗡地響。
&esp;&esp;他說不是他?那還能有誰……
&esp;&esp;好像,也只有一個答案。
&esp;&esp;但怎麼可能?
&esp;&esp;傅小白唇角牽起一個笑,燦爛奪目,這是另一個人幾乎不會露出的表情。
&esp;&esp;可那個人竟然,在玉京為她落了一場雪。
&esp;&esp;“阿泠……”
&esp;&esp;而待他交代清楚後再次準備像傍晚一樣裝醉撒嬌時,一股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突如其來的眩暈令他險些站不穩,
&esp;&esp;“你、你怎麼了?小白?”溫泠月看著眼前忽然開始異樣的男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sp;&esp;他該不會不是裝的吧。
&esp;&esp;而他的眩暈只維持了不足一刻鐘,而後便是抵著石桌大口喘著氣,待到氣息恢復平穩後,藉著昏黃燭光,他背對著溫泠月緩緩啟唇:
&esp;&esp;“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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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第五十四顆杏仁
&esp;&esp;突如其來的冰冷詢問令她一驚,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但面前的男人語調格外飄忽,始終撐在石桌前。
&esp;&esp;溫泠月從他手中搶過那隻酒壺,不假思索地喝了下去。
&esp;&esp;冰涼清爽的口感和過喉的灼熱交織,在她身體裡綻開一陣又一陣的煙花,忽而有一味點到她某一根弦,不足半盅的量便令她警鈴大作。
&esp;&esp;那是她意料之外的味道,而改變過的酒竟上頭得如此迅速。
&esp;&esp;“你、你不是小白了。”她面色異樣的酡紅,本想試一下味道的初衷化作一團無法停止的火焰,將她的意識飛離在九霄雲外。
&esp;&esp;男人不再掛著的笑容足以說明一切,而那個傅小白知悉的事也成了真。
&esp;&esp;傅沉硯,死閻王他……的確不勝酒力。
&esp;&esp;故而在宴中他總是滴酒不沾或是淺酌一口。
&esp;&esp;但適才小白進的量早已超出那個死閻王的底線。
&esp;&esp;傅小白可以清醒,但現在是他,高傲無比的他此刻只能任由酒釀牽著他的意識在濃郁的杏仁香氣裡沉淪。
&esp;&esp;“你、還沒有回答孤的問題。”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轉身,狠狠抵住桌子令其壓迫自己的意識,方可維持半分清醒。
&esp;&esp;轉身時是滿園的薔薇在等待他的來臨,彷彿這場生辰宴是刻意等到黃昏凋零的時分才在漆黑中開始。
&esp;&esp;而溫泠月顯然酒量感人。她想,自己總該改改那個貪嘴的毛病。
&esp;&esp;“你忘了嘛?這些,我,送給你的!”她笑彎了眼,好想將心裡炙熱借什麼話表達出來。
&esp;&esp;“半塊糕其實本來是一整塊,就是被你自己吃啦!還有那幅畫,那壺酒,還有這滿園子的薔薇,都是我給你準備的呀!”
&esp;&esp;醉酒的傅沉硯瞧著她好像一個乖巧燦爛的,向大人邀功討賞的孩子,一件件訴說自己的偉大行徑。
&esp;&esp;他的酒意一陣陣,少女的櫻唇嘟起時像新開的櫻花,園子中的薔薇花也和少女素來的體香相仿,很難不講他的思緒帶偏離。
&esp;&esp;那幅畫是讓一切戛然而止的玄關,他在迷離中晃出一分真心,倏爾問她:“你為何要做這些。”
&esp;&esp;期待的答案不過是她意興正濃時打發時間或是以他打趣的小事,可她卻道:“因為想謝謝你,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esp;&esp;興許此刻溫泠月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她還是想加上後半句,哪怕吐出的話很輕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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