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興許……溫丞相之女有何隱疾。
&esp;&esp;癔症?失心瘋?
&esp;&esp;“孤本無意娶親,但溫丞相實乃朝中不可多得之臣,於孤,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忠臣。”
&esp;&esp;太子頑劣地勾起一側唇,名為權力的濃霧籠罩著他的眸子,無人闖入過更深的地域,興許濃霧之下是春色,是荒蕪,或是一片虛無。
&esp;&esp;但他從來只要實實在在的權力。
&esp;&esp;“太子妃?哪來的妄想。”
&esp;&esp;溫泠月鈍鈍地望著他,死死抵住下唇,一聲不吭。
&esp;&esp;娶她是因為她父親?難道他不追究她那日對他不敬?不是為了叫她負責?
&esp;&esp;……莫非他其實並沒有認出她?
&esp;&esp;他隨手拈起一塊白雪帕,慢條斯理地將刀刃上的血漬擦拭,一字一句道:“孤不喜與人接觸,明日起你搬去福瑜宮,剩下的想必嬤嬤已悉數教導過。”
&esp;&esp;溫泠月提起一口氣,“那一日在花樓,是臣妾冒犯了,請、請殿下恕罪。”
&esp;&esp;聞言,太子手中動作一頓,目光中異樣加深,“明日太醫會去福瑜宮,癔症也罷。”
&esp;&esp;“……”
&esp;&esp;溫泠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情,潤了潤喉嚨,問:“殿下不記得我?”
&esp;&esp;不知這女子究竟臆想出了何事,這場婚事本就是帶有純粹目的性的。
&esp;&esp;若非右相在父皇眼前極具賞識,他又何必娶這傻愣愣的女子。
&esp;&esp;在耐心將要耗盡前,他長舒一口氣,“記得你?於孤而言,你是什麼重要之人嗎?”
&esp;&esp;他話中的冷漠疏離仿若他們當真是 第三顆杏仁
&esp;&esp;眼前倏然冒出的男人露出健碩的上身,姣好的肌肉線條被幾乎起不到遮擋作用的外裳顯得更加吸睛。
&esp;&esp;日光悉數灑在他身上,肩頸邊緣泛著淡淡的薄光。
&esp;&esp;而他肩上掛著那件褪下的裡衣,沾染刺目的鮮血,腰上剛裹好的白紗布還有血漬從中滲出。
&esp;&esp;不知怎的,她腦子一熱,一把將身後的門關得嚴實。
&esp;&esp;殿門撞上的瞬間,殿外守衛再也按捺不住澎湃的內心,猛地瞪大眼睛。
&esp;&esp;太子妃……進去了。
&esp;&esp;“誰!”匆匆披上罩袍的男人面色一沉,對這位不速之客厲聲喝道。
&esp;&esp;“咕嘟”
&esp;&esp;她喉間竟不自覺上下一滾。
&esp;&esp;“我……臣、臣妾不是故意的。”她飛速捂住眼睛,頑劣地露出一條縫。
&esp;&esp;又不是她想看的。
&esp;&esp;傅沉硯手中迅速穿戴完畢,一身暗色玄衣,唯有腰際與袖口遊走的繁複攢金花紋昭示這人的矜貴,全然看不出受過傷的模樣。
&esp;&esp;“誰準你來這的?”太子面色不善,一邊調整著箭袖,腳下幾步邁至她身前。
&esp;&esp;她欲哭無淚,“走、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