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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想到這裡,已轉上天街。

董家酒樓矗立橋頭,與另三座高樓相映成趣。

天街人車絡繹不絕,河上則船揖往來,細雨徒添某種難以說出來糾纏不休的氣氛意趣。

現在離午時尚有半個時辰。

小陵是否能及時趕回來陪他赴會?

想到這裡,早過了天津橋,往南門馳去。

寇仲一口氣趕過三輛騾車,又在兩輛馬車間穿過,痛快之極。

如此在鬧市中策馬賓士,昔日在揚州時只有羨慕別人的份兒,那想到自己亦有機會享受這種風光。

這時左方行人道上有幾個結伴而行,打著各式彩傘的標緻胡女,正對他行注目禮,秋波…送。

寇仲連忙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以燦爛的笑容回報,惹得她們更秀目發亮,嬌笑作態。

寇仲大感有趣,示威似的快馬加鞭,連過兩名騎士,風馳電掣間,心中忽生警兆。

一道微僅可察的黑影,從右方行人道電射而來,斜斜穿過兩輛奔行的馬車和騾車間的空隙,以驚人的準繩和速度朝他射來。當寇仲察覺是一條長而閃亮的頭髮時,它已鑽進馬兒的右鼻孔去。

暗算者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利用兩輛車子作掩飾,待被襲者察覺時,已不及應變。

若頭髮的目標是寇仲本人的話,他定可及時避過,現在則是馬兒慘遭暗算。

馬兒一聲痛嘶,人立而起,接著往右傾摔。

寇仲在隨馬兒一起跌個灰頭土臉前,彈了起來,越過馬車,往暗器來處撲去,心中勃然大怒。

街上的交通立時亂作一團,人人奔走側目。

馬兒掙扎下又爬起來,此根頭髮擺明是作弄性質,並沒有真的傷及馬兒。

但寇仲正在意氣風發的當兒,更感臉目無光。

足尖點在對面車馬道微靠行人道那一邊奔至的另一輛馬車頂上,借力再作騰昇,剛好捕捉到一個優美的女子背影,閃進一道橫街去。此女穿上紅色勁裝,目標明顯。

寇仲猛提一口真氣,顧不得驚世駭俗,就在行人的頭上掠上一間雜貨鋪的瓦面,追趕敵人。

如此當眾失威的事,這些日子來他尚是首次遇上,這口惡氣怎都硬嚥不下去。遠處瓦面那動人的紅影一閃而沒,像是誘他追去的樣子。

寇仲現在藝高人膽大,明知可能是個陷阱,仍夷然不懼,全速追去。

一囗氣掠過十多間房舍,奔落一條橫巷時,女子倏地出現前方。

寇仲一震停了下來,愕然道:〃原來是你!〃

赫然是把李靖從素素手上搶了過去的紅拂女。

紅拂女不知是否鍾愛紅色,不但手上的拂塵血紅似火,與紅衣互相競豔,烏黑閃亮的秀髮處更插著一朵紅白相間的簪花。配合著她的冰肌玉骨,不但沒有絲毫俗氣,還出奇地顯得冷豔秀氣。

寇仲不知如何,心中的怒火消斂大半,正思忖誰人可穿紅衣比她穿得更好看時,紅拂女冷笑道:〃今趟我使手段引你來此,純是為了私人間的恩怨,與秦王完全無關,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有旁人插手。〃

寇仲踏前一步,皺眉道:〃我和你間有什麼恩怨?〃

紅拂女一對動人的美目射出凌厲的神色,語氣卻出奇的平靜,徐徐道:〃若非你兩人顛倒黑白,不辨是非,我夫君何須為你們終日長嗟短嘆,困苦惆悵。大義當前,你們現在若能迷途知返,尚為時未晚。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寇仲大感頭痛。

只看剛才她以秀髮作暗器的手段,便知她名不虛傳。無論內功、手法、眼力均達到頂級高手的境界。

寇仲自問便辦不到,而她卻是一擊功成。

他並非真的怕了她,皆因他從沒有在暗器此項上下過功夫。

最大的問題是無論他如何痛恨李靖,亦難以狠心下殺手來對付他這美豔的嬌妻,除——外,他對女人都是容易心軟的。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是全力出擊,而他則是心有顧忌,自然是大大不利。

紅拂女還以為他在認真考慮她的忠告,耐心的等候著,那知他心中想的竟是這麼回事。

好半晌後,寇仲嘆道:〃夫人究竟是怎樣遇上李靖的呢?〃

紅拂女不悅道:〃你先答我剛才的話。〃

寇仲頹然道:〃我不想和你動手。〃

紅拂女玉容轉冷,沉聲道:〃那你是一意孤行,執迷不悟了。〃

寇仲哂道:〃這不是執迷不悟,而是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