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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麼樣了,還流嗎?”
&esp;&esp;霧氣蒸騰,水聲漣漣,杜遂安用打溼的熱毛巾蘸杜莫忘的鼻子,鼻血很快就止住,留著一點血痂。
&esp;&esp;杜莫忘低垂著腦袋恨不得扎進地裡,根本沒臉見人。這世界上哪裡有看男人胸看到流鼻血的女人?不知道的以為她多飢渴。
&esp;&esp;可是……杜莫忘悄悄地瞥了一眼,飛速移開視線。
&esp;&esp;關心則亂,杜遂安急著給杜莫忘止血,從湯泉裡上來後,只胡亂地披了件淺灰的浴衣。衣冠凌亂,胸襟大開,白皙的胸脯被灰色布料遮掩一小半,更添幾分欲蓋彌彰的色情,殘餘的剔透水珠滾落進幽深的溝壑裡,引人遐想。
&esp;&esp;他俯身,替她擦鼻孔的血痕,飽滿挺立的兩團軟肉自衣領處呼之欲出,隨著動作顫盈盈的,似嫩豆腐般搖搖欲墜。
&esp;&esp;她睜眼,那煮熟的白豆腐就在眼前彈動,心裡暗叫著“掉出來!掉出來!”,又怕被發現目光深沉熾熱到變態的程度,只能顫抖著閉上眼。
&esp;&esp;杜遂安錯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叫來了醫生,阿菊送來熱茶和乾淨的毛巾,後廚也緊急更換了發物,僅僅是流個鼻血,整個旅館都鬧騰起來,如臨大敵。
&esp;&esp;杜莫忘只好說自己頭暈眼花,是上了火,裝出頭疼的樣子,病怏怏地喝了好幾杯清火的綠茶,嘴裡苦得跟大年三十冒著暴雪擠長途火車,站在火車連線處吹冷風,從口袋裡摸出年底結薪,一看全是假鈔似的。
&esp;&esp;她衣服上灑了斑駁的血跡,回房換好衣服,出來時飯菜已經擺上小桌,杜遂安正背對著她跪坐在矮案前和阿菊說話,頭稍垂著,烏黑髮亮的長髮從一側脖子梳下,露出寒秋月光似的皓白的後頸。
&esp;&esp;那截潔白的、令人目眩的肌膚,籠著點兒絨絨的透明光暈,似茉莉花樹枝頭冒出來的一點嫩芽,泛著溫潤如綢緞的光澤,柔軟、輕盈,散發著幽靜的清香。
&esp;&esp;她不由自主地,想襲上去嗅一嗅,嘴唇抿一抿,是不是真如想象中的那樣絲滑芬芳。
&esp;&esp;杜莫忘忽然就明白了和服的美麗,正是那低頭時露出的一段月牙。
&esp;&esp;但她很快看到了阿菊垂首袒露的雪白頸子,心裡泛起一絲古怪的負面情緒,無意識地擀長脖子,如同一隻耀武揚威的公雞,昂著下巴,繞過說話的兩人,在對側落座。
&esp;&esp;“小忘,你脖子不舒服嗎?”杜遂安換了中文問。
&esp;&esp;“呃,不是,嗯,我怕再流鼻血。”杜莫忘背脊頓時彎下來,被抽了蝦線似的,軟綿綿地佝僂身形,拿起筷子夾菜。
&esp;&esp;飯後消食,杜莫忘裹著羽絨服循著溫泉酒店轉圈,大堂裡空曠而安靜,角落裡有客人圍著喝酒打牌,暖洋洋的風吹得人昏昏欲睡。
&esp;&esp;度假就是這樣,閒著沒事,沒事找事,最後無所事事。
&esp;&esp;她用翻譯器錄音實時翻譯,把那群醉鬼的呢喃和爭吵聽得七七八八,無非是在抱怨一些老婆出軌孩子叛逆上司苛刻針對之類的中年危機話題。想看更多好書就到:w o o1 7c o
&esp;&esp;杜莫忘拿著翻譯器往回走,螢幕上時不時彈出周圍人說的話。
&esp;&esp;使女說哪個房間要浴鹽啦,廚師說今天送來的秋刀魚不新鮮啦,客人說附近哪裡的飯館好吃又實惠啦……
&esp;&esp;【天字號房的那位客人和你是舊相識嗎?阿菊,你會不會嫁到中國去?】
&esp;&esp;杜莫忘猝然止住步伐。
&esp;&esp;往前走是向上延伸的松木板樓梯,通向二樓的玻璃餐廳,拐角處站著溫泉酒店的女將和兩個面生的女孩,女孩們穿著酒店統一的浴衣制服,和阿菊的年齡相仿。
&esp;&esp;通氣的圓窗推開,三人聊著天剝柑橘吃。
&esp;&esp;【和我不熟啦,主要是我哥哥,他們之前是大學同學。】
&esp;&esp;【哎?那也是很親密的關係,我打聽了一下,那位客人每年都會到你家的溫泉酒店度假呢,你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