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聽上去有點故作威嚴。
公孫蘭和燕飛揚對視一眼,沉聲說道:“閣下是何方高人?”
“哈哈,大小姐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放心,本人並無惡意,在這裡等兩位很久了。”
公孫蘭和燕飛揚嘴角同時浮起一絲譏諷的笑容。所謂“並無惡意”,這話自然聽聽就算了,不能當真。不然的話,何以解釋那五處埋伏?
但兩人都沒有什麼猶豫,舉步就向前走去。
既然到了這裡,絕沒有退縮的道理。為了狼頭令,冒險也是值得的。這世界上,壓根就沒有百分之百安全的事。不管什麼樣的利益,都伴隨著風險。
這是一種益東常見的民居,青磚瓦屋。不管什麼時候。都顯得很破敗,哪怕是新建的房子。也是一樣,這種建築物。天生就不會有什麼氣勢。
前面那棟民居,四扇地基,還打了一米高矮的水泥底子,在益東農村,這就算是“富裕”的標誌了。
兩人對衛周郊縣的情況都不大熟悉,順著占卜和“五鬼指引”到了這裡,卻不知這是何鄉何村,那人為什麼要將胡靜擄至此地。
“這是胡靜的孃家……”
忽然間,燕飛揚腦海中靈光一閃。壓低了聲音對公孫蘭說道。
夏河是外來戶,胡靜的孃家,則是衛周本地人。當初燕飛揚和公孫蘭給胡靜做律師的時候,就瞭解過胡靜的情況。只是沒有到過她的孃家。
公孫蘭輕輕點頭,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那人將胡靜擄至她的孃家,看來是想要以她的女兒,父母和兄弟等人威脅於她了。
夏河死後,胡靜入獄,她和夏河生的兩個女兒。被送到了鄉下孃家,由她父母暫時撫養。
青磚瓦屋的房門大開著,和鄉間的其他民居不一樣。因為在郊外,一般入夜之後。房門都緊閉起來,怕發生什麼意外。
堂屋裡,掛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泡。神龕之下,擺著一張八仙桌。兩張木椅,八仙桌上。還擺放著敬神之物,很老式的擺設。
一個男人,大馬金刀地端坐在木椅之中。
雖然堂屋裡的燈光極其昏暗,隔得也不近,但燕飛揚和公孫蘭何等目力,還是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樣。
此人約莫四十歲左右,一身裝扮倒是普通,長相也並不如何出眾,如果一定要說有所不同的話,就是此人眼窩陷得比較深,嘴巴較大,略帶點西域胡人的長相特徵。
這個闊嘴男人雖然長相一般,但氣質上的特徵可就太明顯了,給人的感覺,這位一直都在端著的,竭盡全力要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來。
倒是和他剛才說話的時候,給燕飛揚公孫蘭的印象很一致。
除了他之外,堂屋裡還杵著兩個男人,年紀都在三十幾歲,衣著打扮更加普通,就和衛周郊縣絕大多數村民一樣,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很難分辨得出來他們有何不同。
很顯然,這是不想太引人矚目。
畢竟這裡不是單門獨戶,周圍不遠處有不少村民居住,一大群衣著打扮光鮮的外來人在胡家進進出出,難保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燕飛揚早已在這四周感應到了極其明顯的陣法氣息,毫無疑問,綁架者們在附近佈下了遮蔽陣法。這種所謂的遮蔽陣法,對江湖人士來說,自然是不足一提,但對普通人卻非常有效。陣法所產生的特殊氣場,會讓試圖接近這裡的普通人從內心深處湧起某種畏懼和恐慌感,主動避開,不向這邊來。
對於深造地煞術的江湖中人來說,要做到這一點很容易。
公孫蘭看了燕飛揚一眼。
從公孫蘭的眼神中,燕飛揚可以讀到一個資訊:這個人很危險!
事實上,和公孫蘭一樣,燕飛揚也有這樣的直覺。
真正的高手,都會有一種如同動物般的本能。
兩人緩步進了堂屋。
闊嘴男子嘴角一裂,露出滿口白牙。
“大小姐,燕哥兒,兩位來得好慢啊。”
闊嘴男子並沒有起身相迎,卻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公孫蘭在離他數米外停住了腳步,燕飛揚略略落後半個身子,眼睛的餘光,關照著周邊,只要稍有異動,就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閣下何方高人?”
公孫蘭雙手一抱拳,問道。
“我叫徹裡吉,邊疆來的。無名小卒而已,叫兩位見笑了。”
闊嘴男子笑著說道,